他说着话,头上止不住地冒汗,生恐县官大人带来的人会把自己捉住打一顿。
郑红英拿眼睛一一扫过在场的人,她恨毒了这些人,如今可算是教他们也怕了自己。
刘三妹和她的第二个男人刘木匠正站在一处,郑红英忽然想起来那时候,郑红英朝自己身上脸上吐的口水,她一双眼睛似刀子一般剜着刘三妹,刘三妹也不客气地回望着她。
虽然之前和离是因为郑红英勾引自己男人,可是和离之后,刘三妹也会想起从前那个人的好。
后来那个人竟然为了郑红英跑了,刘三妹心里的这口气自始至终也没有放出来,此时又看见郑红英,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郑红英嫁了好人,那个人呢?他为了郑红英跑了结果跑到哪里去了?是不是死在路边了?刘三妹恨恨地想着,该死的是这个郑红英!
“刘三妹,你过来,给我上茶。”郑红英趾高气扬地说道。
村长赶紧给刘三妹使眼色,刘三妹磨磨蹭蹭端了一只托盘走到郑红英的面前,郑红英伸手打翻了她的茶,不悦地说道:“要跪下敬茶,你不懂得?!”
刘三妹眼中的怒气几乎要迸发出来,县官大人咳一声说道:“你们这村子里的人哪,都是对我不恭哪。”
村长赶紧诚惶诚恐地说道:“不敢,不敢。”
徐越和吴霞走到门口的时候,正看到郑红英指使了人把刘三妹的头往地上摁,刘三妹虽没有反击,却也一只梗着脖子不肯下跪。
看见徐越来了,郑红英转移了目标,她站起身来,轻蔑地一笑:“快把我的大牛交出来!”
徐越看着她嚣张的样子,只淡淡一笑,走上前去把刘三妹给扶了起来。
郑红英立马叫道:“你们把她俩都给我抓起来!她们一个对我不恭,一个害死了我的大牛,抓回去进大牢!”
看着迅速围上来的几个官兵,徐越摇摇头,微不可闻地笑了:“郑红英,你非要我揭穿你吗?”
郑红英看着徐越,她才不怕,如今自己可是县官老人的夫人,想抓她,还不是很简单的事情!
“你废话什么!抓回去有你说的!”郑红英有些急了。
徐越冷冷地看着她:“你想知道大牛在哪里?大牛就在县官老爷的家里,你偷偷派人把大牛带出去,现在来找我要人?”
郑红英此行就是为了来报仇的,大牛只是个幌子,她想着自己当初派人偷偷把大牛带走,是没有人知道的。
“你有什么证据?在这乱说?!”
徐越慢慢地说道:“大牛消失以后,我派人多方打听,不难打听得出来你嫁给了县官老爷,而且我还知道了,大牛被你接走的第二年,得了天花,你为了跟县官老爷欢好,活活把大牛耽误死了。”
大牛是个很不错的孩子,虽然是郑红英养大的,但是脾性各方面都很和善。
听说他死了,村里的人都唏嘘起来。
郑红英脸上是被揭穿的尴尬,加上一丝难掩的悲伤,她慌乱了一下,立马指着徐越和刘三妹说道:“别听她胡说,快,给我抓住他们!”
县官老爷见自己心爱的夫人着急了,也开始喊道:“听夫人的,快抓起来!”
刘家村的人也都看不下去了,纷纷上去要拉,一时间,似乎要打起来似的。
林启渊在外面听了几句,他记得这个县官貌似姓陈,竟然不好好地当自己的官,为百姓着想,跑到这乡下的地方帮泼妇撒气。
“陈县官,你怎的这般闲情逸致?”一道温润却有力的声音在祠堂门口响起来。
众人看过去,原来是林府的老爷,林启渊,他来到村子里,却也极少与村里人来往,大家对他素来是有些敬畏的心态。
刘家村的人不动了,那县官却一下子从椅子上咕噜噜滚了下来:“林,林大将军?您怎么来了?”
林启渊之前的名声在朝中便是一位不受重视频频被皇帝遗弃的骁勇将军,战功颇丰却毫无乱用,传到那些无聊的人耳中,便都在背后取消他。
可是取笑归取笑,若真是把林启渊摆在面前,这些小官谁也不敢惹了他。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进过天牢的人还能出来,是最可怕的。
那县官跪在地上连着磕了好几个头,他是认识林启渊的,有一年上面短缺粮草,林启渊亲自去了这个县官那里借粮,当时大刀晃晃的,可是个吓人。
“你怎的在这里?所为何事?”林启渊慢慢地问道。
这下轮到那县官老爷头上冒汗了,想必刚刚的话林启渊都已听了个遍,只怕他如今修书一封到了京城,自己的帽子就得脱掉了。
“我,我是受人蒙蔽,这郑氏说这儿有命案……”县官老爷立马指着郑红英说道。之前的那股子宠溺劲儿一下子没了。
林启渊一笑,他无暇管这些闲事,如今朝中只怕这样的官员实在太多。
“你回去吧,莫要再来。”
听到林启渊就这样赦免了自己,陈县官连忙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