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越却还是回了屋子,给他收拾了些行李,马车是林启渊早就叫好的,带了些简单的东西,徐越送着林启渊去上马车,快走时,却忽然想起来什么,奔回屋子又拿了一封写好的信,递给林启渊:“你若是得空,能否派个小厮帮我把这信送给我爹娘?”
林启渊自是点头,收了信,抬脚欲上马车,却又一回头:“徐越,我此次来,也不是为了勉强你仍旧同我一起过日子的,若是你实在厌倦了我,我们和离也未为不可,这几日我不在,你可以好好想清楚。”
说完,她上了马车,徐越愣在原地,心里肯定是惊着的感觉,等到那马车渐行渐远,扬起的灰尘都重新落下之后,欢喜有些不解地问道:“姨太太,这是怎么一说?不是回来好好过的吗?怎地又……和离?”
徐越浅浅一笑,只说道:“走吧,我们还是去地里,看看那庄稼。”
回去拎了锄头,跟着欢喜一起下了地,今儿老刘去河里捉鱼去了,小桃在家给清秋和清时做点新衣服,顺带着负责中午的吃食。
临走时,徐越叮嘱道:“小桃,中午的鱼别搁太多盐,做清淡些。”
小桃手里拿着针线和布料,应道:“哎。”
来到地里,看着几乎快干裂了的地面,徐越和欢喜都是摇摇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一场雨,不然,这今年的庄稼估计又是收成很差。
徐越和欢喜抡起锄头,从田埂上锄起,把那杂草一株一株地给铲掉,她家的地离王居寒家的石屋不远,清秋和清时念书的空档瞧见了自己娘在地里干活的身影,都很高兴,遥遥地摆着手:“娘!娘!”
徐越也笑着冲他们挥挥手,然后,瞬间就看到了站在两个孩子身后的王居寒,他似乎很生气,看见徐越的那一刻,转身就进了屋子。
想到那封烫人的书信,徐越尴尬地放下手,转身继续干活。
如今,她只觉得,男人都是不靠谱的,那些情情爱爱的,能值什么用?她还不是得自己下地干活,想法子挣钱?
林启渊要跟自己和离,她高兴还来不及,和离了省的自己还得养他一个大男人,处处迁就他,林启渊口中的银子还不知道真假,就算他有,还能真的给自己?
欢喜自然也见到了王居寒的态度,她一边干活,一边观察着徐越的态度,终于小心翼翼地开始说起来了。
“姨太太,其实,我先前送小少爷和小小姐去书堂的时候,那个教书的先生,问过我您和大少爷的事儿。”欢喜缓缓地说道。
“问了什么?”
“就问我,大少爷是不是不要您了,我说大少爷迟早会来接您的,谁知道,大少爷来了是来了,可怎么又要和离……”
徐越苦苦一笑:“欢喜,咱们赶紧把这块地的草锄完,还赶着去茶园里瞧瞧,今年就指着这些茶树了。”
欢喜自然也是知道她们的生活重心的,连忙加快了手里的速度,一边答道:“哎。”
话刚说完,身后一声冷笑,徐越吓了一跳,回过身来,看到王居寒提着只陶罐,手里还另外拿了两碗,冷冷地说道:“有眼无珠。”
说完,重重地把那陶罐怼到地上,立马的茶水立马被震得出来了许多,他冷冷地说道:“这是绿豆汤,爱喝不喝!”
然后,王居寒撩起自己的衣摆,转身就走。
欢喜讪讪地说道:“这个先生,脾气真的不太好。他走路怎么没有声音的?到了咱们后面我都不知道。”
徐越无奈,看着欢喜干裂的嘴唇,她们惯常都是在地里干完活就顺便去茶园了,茶园旁边正好有山泉可以喝,所以平时也不带水。
“欢喜,你去喝吧,瞧着你也渴了。”
欢喜有些纠结:“这,能喝吗?”
“喝吧,反正他也天天中午吃着咱们家送去的饭,喝他一次茶水也没什么,回头你再把陶罐送了回去,道一声谢便可以了。”
欢喜舔了舔嘴唇,跑过去咕咚咕咚喝了两碗,徐越想了想,也坐到田埂上,喝了一碗,绿豆汤清爽解渴,喝完之后身上的疲累少了许多。
王居寒远远地偷看着徐越也喝了自己送过去的绿豆汤,不禁微微笑了一笑。
这个女人,难不成不想跟那个林府的大少爷和离?看她拖拖拉拉的样子!
到了晚上,累了一天的徐越,好好洗了个澡,抱着清时准备睡觉的时候,清时偎在她怀里轻轻说道:“娘,先生今天又教了一首诗。”
徐越想到白日里王居寒去给自己和欢喜送绿豆汤时别扭的态度,心里不禁有些好奇:“教了什么?背给娘听听。”
清时仰着笑脸,那一双眸子干净无杂,浑似个缩小版的林启渊,他淡淡地说道:“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
眼前人?徐越轻轻揉揉清时的脑袋:“清时,你背的很好,睡吧,明儿还得早起。”
清时有些疑惑,他继续说道:“娘,先生还说,来而不往非礼也,他让我问娘,这是什么意思。”
徐越想了想,笑着告诉清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