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时却歪歪头,在徐越怀里乖巧地说道:“娘,吃了饭我想去书堂找先生,先生说今天教我新的诗词,我学会了就回来背给娘听。”
新的诗词,徐越浑身的不自在,柔声应道:“好,清时乖,咱们先吃饭。”
这时,老刘却傻着脸端着原本应该送给柳老太太的吃食回来了,徐越一怔,问道:“老刘,这是怎么了?”
“柳老太太忽然不给开门了,这是从前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儿。”老刘耷拉着脑袋。
孟氏冷冷一笑:“呵呵,多少年了,这老妖精还没作够呢?”
林启渊咳了一声,说道:“我去送吧。”
孟氏撇过头,继续喂清秋吃饭,不再说话,林启渊端着那饭,竟然送了进去,徐越心里纳闷,却什么也没说。
吃了饭,照例,该送清秋和清时去学堂了,清时老老实实地牵着小桃的手,清秋却又开始撒泼,躲在孟氏的身后就是不肯出门。
徐越无奈地看着清秋,孟氏立马说道:“那先生都教些什么?难不成一个乡下的书堂先生,懂的比启渊要多?清时,我看你也别去了罢,让你爹在家里教就好。”
徐越脸上已经变了,林启渊想到她昨日的话,立马就说到:“母亲,昨日来的时候就说了,这儿只是暂时歇脚,我还要送您回扶苏的,还是不要打乱了俩孩子的日程。”
孟氏脸上现出不满的神色:“我怎知林家的骨肉也在此地?此时要我走,除非把这两个孩子也一起送回扶苏!”
林启渊微微握了拳头,他望了望柳老太太紧闭的房门,想到晨间自己过去送饭时,柳老太太一脸的痛苦之色,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对着孟氏说道:“事已至此,前三十年,全给了林府,后三十年,不如,母亲就留给该留的人罢。”
孟氏一震,她不可置信地回头看了看柳老太太的屋子,再看看林启渊,然后摇摇头:“不,你不可能知道……”
“母亲,我敬您抚育我长大,但是欠林家的,我大概是已经还完了,林家至此,也是罪有应得。不要再妄想了。”
孟氏晃了两晃,小桃赶紧冲过去扶住她,孟氏满脑子都是林启渊口中的那句“不要再妄想了”。
她老泪纵横,紧闭着眼睛,转过身子慢慢地往屋子里走去。
林启渊当着如先前所说,要送走孟氏,但却不是亲自送了,而是把带来的随从都打发了一起送孟氏回府,表面上说是要他们护送孟氏,实则不想留下他们打扰徐越,只想着赶紧跟徐越留下来带着一双儿女安生地过好日子。
然而,张老板的酒楼却出了事儿,他们做的一批糕点,不知怎的,存放了几日,张老板派人拉回酒楼时打开一看,竟然霉了好些。
张老板毕竟是个生意人,这耽误了他生意,当然会不高兴,但也没有亲自来问,只派了小厮再把一车东西给拉了回来,徐越心疼地看着那些糕点,也没说什么,只把材料钱全部还给了张老板,另外又赔了些损失。
前些阵子她刚又从别处买了好些新的茶苗回来种,忽然花了这么些钱,又赔了张老板的银子,口袋里一下子空了起来。
徐越心里想着,却没有告诉林启渊,她不知为何,并不是十分相信他,觉得他在这里过了几天,也许就厌倦了,说不定就又会起身走了。
孟氏走之前,清秋竟然哭着要求跟了一起去,徐越死死地抓着她的胳膊,孟氏看了看林启渊,只摸着清秋的小脸说道:“乖清秋,等你再大了些,奶奶再来带你走,去扶苏咱们府里,过过大小姐的好日子!”
清秋听她这样说,更是哭闹不休,徐越面无表情地死死拉住她,最终看着孟氏的马车走远。
自从孟氏走后,清秋更加无理取闹,也不肯叫林启渊爹爹了,林启渊初时还帮着徐越仔细教她规矩,多了几日便觉有些不耐烦,仍旧是徐越来教训。
而清时,整日里对着他娘,软软糯糯地背些诗词,说些学堂里的事儿,每每看着林启渊时,都是生疏的,也很少与他讲话。
自此,林启渊心里挫败,看着分明是他自己的亲生小儿,却与自己一点也不亲近,他不由得有些恼怒,却也无法。
而徐越,虽然每日里与他歇在一处,中间却隔着个清时,他竟连抱也无法抱一下,这是到底要怎样?林启渊满肚子的话不知道该如何说出来。
晚上,哄睡了清时,林启渊在旁低低说道:“清秋跟清时也差不多大,清秋都可以独自睡了,清时也让他独自去睡吧。”
徐越淡淡说道:“清时个性弱,爱踢被子,从前也曾独自睡过,冻坏了好几次,清秋则是她自个儿就不喜与我睡,嫌我规矩多。”
林启渊看她解释得这样通畅,只得又说道:“那便让木匠做一只小床,放到咱们屋里,夜里也方便看着清时。”
徐越又答:“这屋里本就不宽敞,还是不做了罢。”
林启渊黯然,走上前去拥住她:“徐越,你这几日怎的不高兴?”
她如何高兴得起来?荷包里正愁着银子,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