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他回来了,是徐越很期待的事情么?徐越起身给他续了一杯热水,却想到孟氏那可怖的嘴脸,又想到孟氏和林启渊,养起来会是多么麻烦的事情,她头痛,当真头痛。
林启渊端起面前的热茶,饮了一口,面上无限满足,他好似精神百倍,看着徐越走到床前给清时掖了掖被子,站在她的身后,轻轻吟诵道:“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徐越低着头,轻轻叹一口气,慢慢地说道:“这里的日子不比扶苏,更不比京城……”
林启渊却从背后轻轻拥住了她:“你还不信我?我虽不再做官,养你一世却还是没问题的,我们不再回扶苏,就在此地种着地,我再买五十亩,你觉得如何?”
徐越心里只觉得烦躁,她推开他,蛮横地说道:“你怎知我要的是什么?”
林启渊看着她不悦的脸,却仍旧握着她的手,细细问道:“你想要的是什么?”
徐越抬头看他一眼,她如今可什么都不怕,最怕的就是往后的日子里再有个孟氏胡搅蛮缠!
“我不要再跟母亲生活在一起,死都不要。”说完这句话,徐越转身上了床,钻进被子里,搂着清时准备睡觉了。
林启渊也跟着脱了靴子,上了床,抱着她,在她耳后轻轻地说:“我怎会不知?母亲是定不会在这里过活的,明日我打点妥当了,就把母亲送回扶苏,我与你,就在这里,我的银子,全都交给你,你猜猜,我还有多少银子?”
徐越听到银子二字,觉得好似做梦,她迷迷糊糊地,还没听完,却睡着了。
第二日一大早,徐越醒了,看着身边实实在在躺着的林启渊,她开始犹豫了,要不要再问一遍,他现在有多少银子?
他昨晚说的,全部交给自己保管,是有多少银子来着?
院中养的鸡一大早就叫了许多遍,小桃一夜都睡得很浅,生怕孟氏睡得不舒服,还起夜伺候了两次孟氏喝水。
天刚蒙蒙亮,孟氏就被那鸡吵的睡不着,迷迷糊糊带着烦躁骂道:“怎的养这许多鸡,如此可恶!”
小桃想着,这几只鸡可是家里的宝呢,每天都下好几颗鸡蛋,大院儿里人吃的鸡蛋可都靠着它们。
但是孟氏恼怒,她也不敢言语,一直到了天大亮,又伺候着孟氏起床洗漱。
林启渊与徐越早就起来了,他急着想与清时和清秋讲话,但又迟迟不见他们醒来,那等得焦躁滋味又不便表现在脸上,便一直跟着徐越问话。
徐越去厨房跟着欢喜做早饭,林启渊也跟着一起,甚至把烧火的老刘挤了出去,他坐在锅洞门口,一根一根地往里添柴,一边问道:“清时清秋,会叫娘了么?”
欢喜憋着笑,徐越一边熟练地择菜,一边答道:“娘是早就学会了,诗词都会背上几首了,只是恐怕,是不会叫爹的。”
火光中,林启渊的脸,黯然了不少。接着他又下意识地往锅洞里添了一根大木头,嘴里说道:“既已会背许多诗词,那应该也不难。”
孟氏洗漱完毕坐在院子里打量着这个小院子,除了那睡梦中恼人的鸡叫之外,这个院子倒还拾掇得不错,院子的角落一块花田,种着各色的花儿,还搭了个葡萄架,院中的地面也不是乡下大多数人家的泥巴地,均是细细地幔了平整的青砖块儿,冲刷得干干净净。
“这倒是个惬意的院子,少爷和小姐还没醒来?”孟氏听说了徐越生了一对龙凤胎,却不大信那是林启渊的孩子,但是碍于家中现下的状况,她从前的气焰也是消了许多。
正说着,屋子里传出来清秋的哭声,接着,一个小女孩揉着眼睛出现在门口:“这是什么破鞋子呀!娘!我再也不要穿这个破鞋子!”
这是清秋每天早上必定会上演的戏码,非得要把左鞋穿到右脚上,穿得不合适,还非得发脾气。
小桃赶紧过去哄清秋,劝着她把两只脚的鞋子换过来穿就可以了。
孟氏颇有兴趣地看着清秋,招招手唤道:“你过来!”
清秋见家中有生人,不再哭泣,仰着脸冲她喊道:“你是谁?坐在我家院子里?”
林启渊听见孩子的声音,立马从厨房里走出来,一眼看到小清秋清秀的小脸儿,孟氏看了看清秋,又看了看林启渊,嗯不错,长得是很相似。
“我是你奶奶,他是你爹,你过来,让奶奶抱抱。”孟氏笑眯眯地对着清秋说道。
清秋横她一眼:“谁是谁奶奶?你怎的浑说?我从来没听说自己有爹和奶奶!”
孟氏有些不高兴了,但是她毕竟想亲近清秋,从手上拿下一只玉镯,对清秋晃了晃:“我是第一次见你,这只镯子就给了你吧,谁让你是我的孙女儿呢。”
清秋看着那玲珑通透的东西,在晨光里散着精致的光芒,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值多少钱,但是,在村里有些女人的手腕上看到过,那些女人都宝贝得跟什么似的。
眼前这位老婆子,穿着看上去比那些人更华丽些,这手里的镯子恐怕更值钱吧?
清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