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琬云才睡下,听到声音立即穿着寝衣便高高兴兴地出来了。
看着她满脸笑容的样子,顾亭匀看着她把一碗虾仁馄饨吃了大半这才离去。
夜色中,彰武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最终没忍住提醒道:“大人,宰相府的人一直都在跟着我,今日那馄饨差点就露馅……”
顾亭匀一顿,却只是淡淡说道:“无妨,他们很快便会自顾不暇了,没有时间去管这等小事。”
等到他到了兰娘房门口,屋子里的灯都已经熄了,他便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这才去了书房。
兰娘仍是一夜未曾睡好,晨起才洗漱好,便听到一阵脚步声,抬头一看是顾亭匀,她没说话,起身去晾洗脸巾。
早饭已经摆在了桌上,南瓜小米粥,咸豆腐脑,腌菜,一笼热腾腾的的素包子,酱鸭,并几样炒时蔬,每样只一点,但也摆了大半个桌子。
见他坐在那里,兰娘都不大想过去。
可顾亭匀却看着她开口了:“昨儿的事情是我疏忽了,害的你受了委屈,但你放心,今日我便会给你报仇。”
他特意下了朝就回来家,为的便是此事。
兰娘没答话,只坐下来吃饭,人不吃饭身子是不行的,她还有自己的盘算,自然要吃。
两人便都沉默着吃自己的饭,顾亭匀期间给兰娘夹了一筷子菜,她碰都不碰,他顿了会儿也就作罢了。
等吃了饭,他要她蒙了面纱悄悄地带她出去。
兰娘也不问,知道他如今霸道得很,便跟了上去。
两人坐马车约莫行了小半个时辰,总算到了一处酒楼,顾亭匀便带着兰娘上了楼,在二楼一处包间里透过窗户往下看。
外头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可没多大会儿,兰娘便瞧见了昨儿打自己的人,正是那个彭如月。
她心里一跳,可很快就发现了更刺激的。
那彭如月一惯嚣张,今日不知道是怎么了,在路上与人马车相撞,原本对方车上的车夫已经致歉,可彭如月跳下车指着对方的车便骂,对方车上下来个女子,穿着一身绯红衣衫,看样子是个温柔可亲的。
彭如月见是个眼生的,并非是京城那些有头有脸的千金小姐,便骂得更起劲,一巴掌甩了上去!
红衣女子明显没有料到她会这般打自己,可让彭如月更没料到的是,人群中忽然冒出来几个人拔剑就将他们围了起来。
彭如月带的家丁立即要护着彭如月,可对方带的人实在都是高手,一会儿功夫将他们全部压住。
堂堂长公主与彭将军的外孙女,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她怒喊:“你们这群狗贼!放过本小姐!本小姐是长公主府的千金!”
红衣女子笑了起来,她一口汉话并不流利,不屑地说:“长公主算什么?我阿爹是北六部之王,便是中原的天子也不敢对我这般!”
彭如月愣了下,继而口出狂言:“原来是野蛮之地的族人!你赶紧放开我,否则便让我外祖父带兵杀光你们族人!”
红衣女子明显恼怒了,原本温柔可亲的脸上瞬间变了颜色,上去对着彭如月的脸扇了几耳光。
“闭嘴!”
顾亭匀关上窗子,转头看向兰娘。
“这几日北六部族人为平战事,送来了他们最为尊贵的公主与皇上和亲,如今尚未入宫先熟悉下中原风情,这位彭家四小姐要承受的不会只是这一点耳光,那一巴掌的仇我替你报。”
兰娘听得云里雾里,但大致还是懂了,她抿了抿唇,没有讲话。
这一巴掌不是重点,他们之间最大的问题是汪琬云。
顾亭匀似乎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便又道:“许多事我不能同你说得太明白,但我希望你相信,我是不得已才要你做妾,但这只是缓兵之计,有我在,你绝对不会受委屈。”
兰娘依旧没有讲话,但心里仿佛软了些,她甚至想开口问问,他究竟在计划什么?
二人没有在外停留太久,很快还是回去了顾府。
而这一日彭如月果然很快就遭受到了斥责,她在京城欺负欺负其他人家的姑娘倒是没什么,可北六部与中原正在努力平息战事,她这般添乱,不等皇上斥责,彭家便把她送进了宫请罪。
最终当着北六部公主的面,彭如月被打了二十个板子,整个人昏死过去抬回去了长公主府,且被皇上下令禁足三个月。
这对很多曾经被彭如月欺负过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大喜之事,可对于汪琬云来说却是让她睡不着的糟心事,她惊恐地回了趟娘家,提起来这件事吓得落泪。
宰相夫人周氏见女儿落泪,忍不住皱眉:“你怎的这般不中用!一点都没有我年轻时候的魄力!当初你爹也为了个女子疏远我冷落我,可我不照样与他生儿育女,坐稳主母的位置?你尽管放心,有娘在,他顾亭匀势必要死心塌地地对你好!”
汪琬云含泪说道:“娘,可如今……我既怕触了他的底线让他厌恶我,又怕他这般下去,那村妇与他旧情复燃,等他哪一日高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