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陈小九瞬间痛得大哭,再也说不出骂人的话。
兰娘膝盖一软跪了下去:“求求你们了!放过我们吧!我们所有的钱都在这里,若是不够我们便写欠条,到了前面的镇子上找亲戚去借!好汉,您发发善心!”
她心中发抖,眼泪咕噜噜地往下掉,这眼泪一掉便把面孔上刻意涂的遮盖容颜的黄泥给洗掉了不少,那其中一个大汉跟看着迷了似的,一步步走上来:“哟,还真是个美人儿……”
那不如他先去旁边树林子里爽一爽,再刮花她的脸!
兰娘瞧见他一脸横肉的样子,心里头打鼓,从未这般绝望过!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后头跟着十数人骑马佩刀,瞧着像是官府的人,那几个贼人立即惊慌起来,什么也顾不得了,转头就跑。
身后嗖嗖几支羽箭飞过,官兵朝着贼人的方向追去,马车也稳稳停下来,而兰娘立即爬向陈小九身边。
陈小九已经流了太多血,疼得眼神都快涣散了,不住地说:“兰娘,我,我是不是,要死了,要死了……”
他怕得眼泪直掉:“可,可是我,还,还没有娶你……”
兰娘忍不住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撕掉自己的衣襟去给他擦血,可看着他大腿上的匕首,那恐怖的样子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这匕首是该拔掉的,但是她不敢啊!
就在这个时候,兰娘一转身,发现方才的马车上下来了一个人。
此人穿一身暗青色长袍,身量修长,剑眉星目,面色冷淡看不出什么表情,正静静地看着他们。
兰娘瞬间眼泪掉了,她扑过去求他:“顾亭匀!求求你,求求你!你救救他!不能让小九死!他是来找我的!绝对不能让他有事啊!”
顾亭匀看着眼前失魂落魄的姑娘,她浑身充满惊慌与惧怕,而右侧肩膀上很明显被血浸透了,应当是她的伤口又裂开了。
心里仿佛被什么扎了一下,顾亭匀俯下身子去看她盈满泪水的眼:“你不是说,没有我也可以过得很好吗?”
兰娘心中情绪万千,可此时此刻只剩一条路可走。
她泪如涌泉,抓住他衣袖哀求:“匀哥,求你了,救救他好不好?”
顾亭匀直接把她打横抱了起来,而后吩咐人:“把那辆马车拉回来,带陈小九进城治伤。”
陈小九已经疼得昏死过去,而兰娘坐上了顾亭匀的马车。
他没同她说什么,只是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去掀开她右侧的衣衫。
兰娘有些抗拒,他便停下来,平静说道:“你伤口裂开了,若是不及时处理往后受的苦楚更多。”
想到皮肉裂开的疼,兰娘没再挣扎,而顾亭匀打开她衣裳瞧见那好不容易长好却又绽开的张口,咬了咬牙,面上却依旧是平静的,他拿出来纱布等物细细为她清理污血,而后再上药,包扎,给她裹好衣服。
伤口被处理了一番之后,人的确没那么难受了。
可兰娘方才心中想了太多的事情。
顾亭匀拿出来一只水壶,以及一盒子糕点放到她面前:“吃点东西先垫垫肚子,你这身子不吃东西不行。”
可兰娘忽然就仰头看着他,像是想从他眼中看出些什么。
他看到她用一种非常陌生的眼神来问自己:“顾亭匀,那些人是你找来的?你如今竟然成了这样狠毒的人吗?小九是个好人……”
顾亭匀的手一僵,他把水壶放到旁边,唇角浅浅勾了一下:“他觊觎我的女人,是个好人。我呢?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坏人?”
兰娘心中咯噔一下,而后就听到他又道:“人不是我找的,我没有提前告诉你会有人对付你们,只是想让你们知道,天下之下,太多你们无法想象的旋涡。陈小九蠢,他是死是活与我无关,可我要你一世安稳,永远都在我身边。”
他这话,让兰娘莫名地有些陌生,她忽然觉得眼前的人实在是陌生得厉害。
而她那样陌生又疏远的眼神,叫顾亭匀非常难受。
他捏住她下巴,声音染上冷意:“兰娘,往后莫要再为其他男人落泪,否则我会想杀了他,而非只是见死不救。”
作者有话要说:
从郊外又重新回到顾府,已是深夜,才下车便有汪琬云的侍女来了。
那丫鬟低声道:“大人,我们夫人下午时肚子疼,到此时都还没有用晚膳。”
兰娘还坐在车里,顾亭匀直接捂上了她的耳朵,这倒是叫她觉得好笑的很。
他散漫地对着车外道:“彰武。”
彰武立即道:“大人,属下这便去看看。”
汪琬云肚子的确是疼,她分外焦灼,担心母亲帮她安排的人处置不了兰娘与那陈小九。
这二人定然是不能留活口的,不仅要刮花兰娘的脸,还要将他们一并弄死才好。
而母亲派去的人则是他们宰相府多年来私下养着的死士,办事之前服用了毒药,事情能办成回去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