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欢提起往事,道:“小姑娘不知道好,皇贵妃对我还算不错,听说也疼翎妹,她出了事,护不了翎妹,翎妹也斗不过宫里那些弯弯道道,如何是好?”
谢沉珣不是多话的性子,但虞泉听说过他宠虞翎,非常溺爱。
他背手而立,目光看向虞翎:“翎儿是聪明孩子,知道该怎么做。”
泉姐知道自己妹妹聪明,学什么都比普通人学得快,请来的先生稍微一点拨,她便能举一反三,若非身子太差,养在京师,也不比姜婵之类差。
姜家出事让她心中大快,他们私底下那些想污虞翎名声的小动作,她是经历过。
可谢沉珣这句夸奖本该是夸赞,却莫名让泉姐听出些奇怪的意思,她不明所以,斟酌道:“你是我恩人,翎妹年纪还小,又不经事,天天就会跑来找姐姐,太黏着我,若有得罪你的地方,请多宽待。”
谢沉珣没说什么,反倒外边的小周大夫听他们说话听不下去,进来让谢沉珣出去一趟,帮他看些书信。
等人走后,泉姐叹出一口气,衣角被手微攥紧,她低头,看到虞翎慢慢睁开眼,看着她问道:“姐姐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姐夫知道些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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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翎突然的惊醒让泉姐愣了愣, 她手轻摸虞翎的脑袋,先回忆了一下自己刚刚有没有说错什么话,才道:“当初多亏了大公子相助, 我才能活到现在,他这人要求严规矩多, 我托他好好照顾你, 你在侯府可有好好听他的话?”
泉姐离开侯府时谢沉珣还没承爵, 还是府里的大公子。
侯府对她有愧, 谢沉珣能答应她的请求, 便不会食言,虞翎只要做到事事都听他的, 不会遇到什么大麻烦。
他的手段解决姑娘家的那些小矛盾,太过容易。
有的东西说出来对谁都没有好处,泉姐也不想脏了自己小妹妹的耳朵。
“你不要瞒我,”虞翎眼眶还是红的,她身子弱, “我担心你。”
泉姐心软了。
“我只是生了些病, 身子有些不好,大公子心好,知我病得不容易, 特地帮了我一把,”她捏虞翎的白皙脸蛋, “现在都过去了,我醒过来, 人没什么事, 等再养养身子, 就能看你嫁给四皇子。”
她在侯府住了有几年, 清楚谢沉珣待人待己的严苛,虞翎一直被她宠着,就算人再聪明,整天在侯府里战战兢兢,也该吃了些苦。
姜家被流放,虞翎这四皇子妃的位置,坐稳了。
泉姐醒了,也不打算再出现在世人面前给虞翎添麻烦,谢沉珣日后迟早再娶,她要是出面还在,对谁都不太好,到时候换个身份去参加虞翎婚礼,也不是不可以。
总归她的牌位进了侯府,只要虞翎和侯府有牵扯,旁人就不会随意轻视。
虞翎泪珠子沾湿浓密的睫毛,道:“那小周大夫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和姐姐关系这么好?是要抢走姐姐吗?姐姐等姐夫那么多年。”
泉姐摸了摸鼻子,微有些尴尬。
虞翎攥她衣物的纤细手指微微泛白,看得泉姐想起姑娘小时候的孱弱,她最后还是爽朗笑了笑,又朝外看了一眼,道:“罢了,从前怕你觉我三心二意,现在大难一场,告诉你也无妨。”
三心二意,便是自己另有喜欢的人。
泉姐七八岁那年,自己就下了心思陪给四皇子祈福的小妹妹离京,在外待了十多年,直到十七岁,才离开虞翎。
她来侯府等出嫁,被侯府管家领进侯府大门时,先见到的是体虚的谢大夫人,随后才是先平阳侯和谢沉珣。
侯府谢沉珣十六岁中状元,入翰林院,一步步高升,锦程万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虞泉要不是因为虞家与侯府早早定亲,住不进侯府。
未来夫婿俊美有加,侯府长辈亦是和蔼有加,待她如同己出,泉姐一开始也是少女怀春,脸红心跳心想自己日后嫁人之后,该怎么持家有道。
但谢沉珣性子冷淡,在府中日子少,连见她也只是点头示意,让人不免皱起眉。
尤其是当他说二十五岁之前,不打算娶妻,又让泉姐迅速失了兴趣,以为他是嫌弃虞家出身,后来才发现他对谁皆如此。
她不常见这位未婚夫婿,不是不想见,是没有机会见。
比起先平阳侯,他甚至要更忙碌些,甚至猜不到在忙些什么。
泉姐在外边呆得久,不着急嫁人,家里又没有人催,对谢沉珣二十五之后再娶自己勉强算是答应,她要的只是待在侯府,有个地方住,能整理整理虞家从前产业。
但有户苏姓人家常来侯府做客,泉姐不喜欢那户人家的女儿,她们来的时候,她就出门玩。
虞翎身子不佳,泉姐为妹妹费尽心思,不是寻上好的人参鹿茸,就是问京中有什么出名的大夫,也没想到那么巧,那时出门就听到坊间有传闻称一位小大夫善治心病。
她立即去寻了人,被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