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告诉她,皇贵妃这是哪来的权力见外人?
她忽地一惊,问道:“姐夫今天替娘娘说过什么吗?”
皇贵妃落魄一事有不少人想添把火,但四皇子孝顺出名,被他盯上没有好处,隔岸观火是最好。方大夫人敢把信传到侯府,只能是这件事和谢沉珣有相关。
谢沉珣把信封收进一个匣子里,没有给她明确答案,道:“去之前的那天晚上,到我屋子来一趟。”
虞翎愣了愣,她眼睛生得很漂亮,淡淡的眸色让她看起来没什么攻击性,姑娘家纤细手指慢慢松开他的袖子,轻声摇头道:“晚上去男子房间,是不对的,姐夫对我而言,亦是男子。”
谢沉珣抬起眸眼,手慢慢按在她腿边,强势的气息俯身而来,让她手不由自主蜷起,微微偏开头,露着修白的脖颈,马车内静谧无声。
平日里娇媚可人的少女,在这时候变得有些不可侵|犯。
他问:“那这样呢?”
他们来之前,比现在要亲密得多,虞翎只轻声开口:“你又凶我,我不理你。”
她没见过谢沉珣真正发脾气的样子,但她听过其他官员对他的评价。
谢沉珣却没对她做什么,只道一声没凶她,慢慢退回去。
……
虞翎吩咐过陆嬷嬷准备搬走,说得突然。
陆嬷嬷一直想不通,直到谢沉珣今天带虞翎出门,陆嬷嬷才依稀想通些什么,有些担心他利用小姑娘容貌做什么坏事。
她刚一进屋,陆嬷嬷就急急忙忙上前看她身子,见她是完好无损,这才松口气,道:“姑娘说要搬走,指的是明天吗?”
虞翎握住陆嬷嬷的手,陆嬷嬷不明所以,等看到随在她身后的谢沉珣,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谢沉珣只是送虞翎回来,听到陆嬷嬷话时,微扫过一眼,站在门口,沉声吩咐一句好生照顾你家姑娘。
虞翎从马车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过,只慢慢回头看他,犹豫道:“姐夫,我要是去寻你,你房间里的那些字画,能都给我吗?”
他嗯了一声,和往常一样宠爱于她,陆嬷嬷在旁边听得云里雾里。
虞翎垂着眸,被陆嬷嬷扶回屋子,陆嬷嬷问:“姑娘这是怎么了?侯爷做了什么?”
她开口道:“他没做什么,只是我觉得姐夫有点可怕。”
陆嬷嬷又朝后看一眼,见没人在,才道:“侯爷性子确实是不苟言笑,待姑娘却一直不错姑娘既是同他有那层关系,便顺便求求他,给皇贵妃娘娘说说话。”
皇宫里圣上虽然威严,但大多数时候做错了什么事,他都不会责怪太多,只让人改正就好,谢沉珣严苛过头,待人待己皆如此,尤其是对自己,克己复礼。
今上重用他,倒说不准是不是因为他这性子。
虞翎想的却不是这种,谢沉珣不打算带她去见她姐姐,但在她见过四皇子后,反倒是来了。
她一直喜欢姐姐,若知道她姐姐在,谁都要排到之后,毋庸置疑。
谢沉珣想要的,是她转移留在萧庚雪身上的心思,还是让她把心思都放到他身上?
虞翎心里隐约有种猜想。
她知道自己的容貌如何,亦知晓男人大多是来者不拒。
虞翎从始至终都知道谢沉珣的自律克制,他会一步步容许她的靠近,是因为一个男人在美色下逐渐沦陷。
可他好像,用了真心。
虞翎在侯府呆得太久,和四姑娘混得熟,第二天便差人去送完滋补羹汤,过问四姑娘的病怎么样,听说人没什么大事,也只是点头。
侯府里的大夫几乎都来给虞翎看过病,她身上心疾带了多少年,就养了多少年。
可身子养得再好,也比不上常人。
小雪貂还是顽皮性子,时时刻刻都得要人抱着,不抱着就容易捣乱,今天甚至差点摔坏过屋里的一套茶具,被陆嬷嬷训斥好一通,一天都是蔫巴样。
烟岫阁是块好地方,冬暖夏凉,先夫人走后多年屋子一直维持原样,足以见先平阳侯和谢沉珣的重视。
虞翎在床上坐了大半天,头靠着膝盖,等陆嬷嬷提醒她是否要用晚膳时,她才抬起头,说有事去找谢沉珣,起身更衣。
她戴上他送的那支碧透蝴蝶玉簪,过去寻他时,被一个小厮领进去。
谢沉珣从外头回来有一阵,颀长身姿挺拔,站在书桌前作画,他老成稳重,面容清俊。
虞翎细白双手绞着帕子,款步姗姗走近,见他在画亭亭直立的荷苞,多看了两眼,道:“姐夫画得好看。”
他开口道:“你习我字已久,来添句诗。”
作者有话说:
明天应该有数字
虞翎曾得谢沉珣手把手教习字, 侯府里唯一得过此待遇的,也只有她。
他大晚上叫她过来,不可能是题句诗那么简单。
虞翎站在案桌旁侧, 手轻绞帕子,看他递过来的笔, 只能把绢帕轻放进怀中, 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