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对她这个女儿倒是顺着,只派太监抬暖轿送她回侯府马车。
虞翎轻声应下,又抬手点了一边的普通宫女,说怕路中遇到别人冲撞,娘娘的人有安全感,别人见到皇贵妃宫里的宫女在,就不会来找她麻烦。
皇贵妃笑了,让永和宫的大宫女把她送出去,虞翎弯眸道谢。
圣上的脾气不容人违逆,但虞翎偶尔发小脾气对他而言是亲近的撒娇,现在便是那个时候。
他戏耍她,要想再见她,便只能等下次。
魏翘一家因为今天的事吓得额头直冒汗,还偷偷摸摸去寻过谢沉珣,问会不会圣上有什么意思,谢沉珣只摇头,说不知道。
等谢沉珣回来时,虞翎轻倚在马车小几边,喝着茶,已经看了好一会儿书。
书摊开放在小几上,她纤白指骨轻撑额头,慢抿一口茶,柔顺乌黑的长发轻垂在桌上,衬她柔媚的腰身曲线,两条又细又直的腿自然曲起,是个舒服姿势,但心思不正的人见了,只会想多。
娇姑娘不知看到哪了,有些入神,正用着他喝茶的杯子,看他给她挑的书。
虞翎听到他上马车动静才回过神,抬起头,手轻放下茶碗,扑到他怀里,姑娘家身子软,还有些小小高兴,她仰头喊他姐夫。
谢沉珣缓缓端坐,也没说让她稳重些的话,他手臂微托少女臀|肉,扶她纤瘦肩膀,让她趴在自己肩膀上,护着她,这才叫马夫离开。
但姜锦誉过来了一趟,顶着头上大包扭捏来和虞翎道歉。
外边的声音别别扭扭,虞翎不解,谢沉珣道:“他父亲说他了。”
虞翎顿时明了,谢沉珣这是找人父亲告状了。
她手指轻挑马车窗幔一角,往旁边伸出半个头往外看,只看到姜锦誉头上包肿得大,陆陆续续有马车缓缓驶离城门,她又轻轻放下来,顺着谢沉珣的手轻坐他腿上。
虞翎朝外道声过去的事就过去吧,她不在乎,姜锦誉今天才被她逼问一通,话穷说不出来,憋了许久,才憋出一句多谢虞姑娘。
他非长子,在家中一直被宠溺,是个难教的纨绔,惹的麻烦事不少,十分不懂事。
虞翎只低低和谢沉珣道:“四皇子今天只是在接我的茶时,握了一下我的手,他就来堵我,说我抢他姐姐的男人,明明我什么都没做。”
谢沉珣轻顺她后背手掌忽顿下来,似乎是亲眼看见过这一幕,淡淡嗯了一声,手放在她的后颈上,让马夫离开。
马车轱辘轴缓缓驶动,顶端的蓝色流苏轻轻晃动,外边天还是亮的,虞翎从宫宴上走得早,谢沉珣也没留太长时间。
虞翎察觉到有些不对,她轻扶他的手臂,从他怀里离开,跪坐在他面前,看他淡漠神色,问道:“姐夫怎么了?不高兴?”
谢沉珣看她乖顺眸眼,慢慢抬手扶正女子发髻金钗,修长手指骨节分明,开口道:“该让你装病避过今天。”
他声音一如往常,难以从淡漠中听出些什么,但虞翎从听她姐姐回京寄信说起谢沉珣时,就知道他的严谨自律,在男女之事上古板守旧。
她两只纤嫩小手轻握住他宽厚手掌,放在饱满胸口上,漂亮眼珠抬起和他对视,道:“我本来就怕圣上,还以为今天圣上要给姐夫和魏姐姐赐婚,怕得又差点犯了病,只能出去透透气,姐夫是我最亲近的人,要是成了别人丈夫,我今天都不敢找你做什么。”
他是鳏夫,她是他的妻妹,本就不该有什么,但她总不了解这些。
作者有话说:
数字:996
从皇宫回到侯府花的时间不长也不短, 虞翎曾说过想给谢沉珣看她自己身子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她也做了。
看一颗红痣花功夫不多,她的衣衫系带亦不难系, 只挽发时花些功夫,但也在回到侯府之前挽好了。
漆红大门周围守着侍卫, 宽敞门檐下有丫鬟早早出来接人, 虞翎细指轻轻扶自己发上金钗, 拢新系上的衣襟, 扶车沿走出马车, 被底下丫鬟搀扶着。
今日天寒,她身子大抵是受了凉, 踩住脚凳时有些站不稳,踉跄一步差点摔一跤时,又被男人从后拉住手臂。
虞翎长发轻垂在柔软腰间,她回头,看到谢沉珣淡漠的神情。
刚才马车上有过一场小小荒唐, 但对他似乎没有什么影响, 他沉稳冷静的眸色一如往常,除那件整净的官袍起了些褶皱外,几乎看不出任何异样。
她眉眼轻弯起, 道句谢姐夫。
谢沉珣看向她温软唇角,只转开视线看向丫鬟, 开口道:“给你家姑娘请大夫看看。”
丫鬟应是。
旁边马蹄踏着地发出声响,侯府事情繁杂, 谢沉珣才松开手掌让虞翎回去, 冯管家就从府里小跑来寻谢沉珣, 匆匆道:“侯爷, 外头有事说要知会一声。”
冯管家不直说,就是别人不该知道的事,虞翎识趣,朝谢沉珣微微福身说:“姐夫,那我先回去了。”
他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