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辙满脸羞愧:“嫂子,您别这样说,清秋,我是不想让清秋离开你们的,虽然皇上给我下了这道密令,可我也有退路……”
“如辙,退路是去往西南吗?若你真的去了那条退路,万一再战死沙场,我跟你大哥这一生都要抬不起头来了。我找你,是真的为了跟你说一声谢谢,另外,清秋不宜娇养,她性子顽劣,你就把她当男孩子一样养着,最好送到教练场,派个人盯着她练功便好。”
林如辙自然是应下,心里却是在盘算着,回到京城该如何疼爱清秋,毕竟这是他大哥的孩子。
临走那一日,清秋恋恋不舍地看了看身后的爹娘和弟弟,终究是跑回来,在爹娘面前磕了头,又去孟氏面前磕头。
孟氏眼中泪水连连:“秋儿,在京中记得常常写信给我。”
清秋答:“祖母放心,清秋一定常常写信回来。”
看着她登上马车,马车的车轱辘慢慢转起来,驸马爷的队伍慢慢远走之后,徐越忽然很想冲上去把清秋给追回来,她眼中潮湿,心里难过地厉害。
林启渊抓住她的手,冷静地说道:“你放心,有如辙在,清秋不会有事。”
清秋走后,徐越又去城西徐壮的院子里住了几日,徐溪看她念着刘家村的事儿,便劝道:“二姐,我如今也可以照顾爹了,爹身子还不错,你就放心回去吧,若是有事,我就写信给你。”
徐越想了想,便说道:“那也好,我过个大半年才回来一趟。”
徐溪做着手里的活儿,自然地说道:“也不必回来那么快,路途离得远,回来一次伤筋动骨的,你过的好也就行了,姐夫对你一直都好吧?”
徐越看看徐溪,她是家里的老四,如今也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模样,干活什么的都很不错。
“小溪,不用担心我,就算将来你姐夫变了心思,我自己也能好好的。”
徐溪一笑,她知道徐越有这样的能力。
又过了几日,徐越和林启渊带着清时回了刘家村,孟氏一脸伤心,却只得装了许多东西到他们的马车上,让他们带回刘家村。
徐越拉着清时,清时浑身的衣着打扮已经俨然是个富家少爷的模样了,在马车里,清时伏在她的膝盖上,徐越轻轻问道:“清时,你穿着这样漂亮的衣服,还跟帮娘种花生吗?”
清时看看自己的衣服,说道:“娘,您要种花生的时候就告诉我,我把衣服换了,我给您刨坑,您往里面丢花生。”
林启渊在旁边问道:“那我呢,我作什么?”
清时想了想,说道:“姐姐从前都是帮娘埋花生,姐姐走了,那爹您就帮娘埋花生吧。”
瞬时,马车里安静了下来。
清时安静地说道:“姐姐最爱吃花生了,娘,等我们花生种好了,种熟了的时候,姐姐是不是就回来了?”
这几天,他听到了各种关于清秋为什么会离开的理由,却从没人肯告诉他姐姐什么时候会回来。
徐越拍拍清时的肩膀没有说话,林启渊也沉默着。
马车颠簸了一路,快到刘家村时,清时竟然发烧了,徐越摸着他滚烫的小脸满是心疼。
大院儿里,欢喜和小桃正慌乱地想着对策。
“柳老太太这好好的,怎么就自杀了呢!老爷和夫人都不在,这可怎么办!”
老刘蹲在旁边:“她不知道是如何得知了先帝已经驾崩的消息,连着几天不肯吃饭,今日竟然就去了。那屋里的钥匙还在夫人那里,窗户口只够放进一只碗,人根本就进不去,唉!”
小桃忽然站起来说道:“这人死了不能老放屋子里,我去村子里找几个男的来把这门给撞开!”
她刚冲到院子门口,就看见林启渊和徐越赶着马车到了大院门口,徐越下了车就冲着小桃喊道:“小桃,清时发烧了,赶快过来帮我抱他进去。”
小桃慌乱的抱着清时进了房间,她脸上的表情十分不安,徐越奇怪的看着她,等到几个人走进了堂屋,发现老刘蹲在地上,欢喜也正在一旁,脸色不明,徐越问她:“怎么了?”
欢喜有些混乱地说道:“夫人,老爷,柳老太太,柳老太太,她出事了!”林启渊瞳孔猛地收缩,问道:“她出了什么事?”
老刘蹲在地上,声音闷闷地说道:“她自杀了。”
徐越赶紧解开口袋里的钥匙递给林启渊,林启渊接过那把钥匙就冲到了柳老太太的房间,等到她打开门,点灯照着地上,正看见了老太太,躺在地上,脖子间一道白绫。
林启渊震惊的看着躺在地上的柳老太太,他心思复杂,他恨她,但是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看到她死在自己的面前。
徐越把清时交给小桃,自己走到柳老太太的房间,陪着林启渊一起,林启渊握住她的手,轻轻地说道:“她竟然走了。”
柳老太太的丧事简单的操办了一下,并没有请人,只是大院儿里几个人,简单的哀悼了一下,林启渊竟然两天没有吃饭,徐越想着他之前的表现,并不太理解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