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凡笑得暖暖的:“是我。”
徐越一下子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她想着自己终于梦到他了,连忙说:“你还好吗?是去了天堂吗?对不起,我当时没有救到你,对不起,我给你烧的纸钱你都收到了吗?”
看着徐越小小的脸上两行泪,穿着打扮成小子的模样,关键是脸上还那么黑,若不是她这样几句话,他都不敢确认她就是徐越,又听见徐越话里的内容,杨思凡哭笑不得。
他伸手给她擦去脸上的泪:“傻丫头,说什么呢,我杨二狗可不是那么轻易就死的!不,我现在叫杨思凡,你可记住了,不许再叫杨二狗!”
徐越惊喜地笑了,又连忙道歉:“杨二哥,对不起,你别误会,我……”
她有千言万语想问,有千言万语想说,杨思凡一把捂住了她的嘴,笑着说:“先别忙,先帮我给将军喂了药,我再细细跟你说。”
徐越点头:“好!”
杨思凡摸了摸林启渊的额头,高兴地说道:“烧的不是太厉害了。”又看了看他伤口,流血也没有那么汹涌了,照这情势,至少保住性命已是无碍。
又去取了一碗刚刚熬好的汤药,两人一起给林启渊喂了下去。喂药的时候,徐越时不时偷偷看看杨二狗,他不仅改了名字,性情好似也变了许多,竟然摇身一变成了这儿的军医。
杨思凡能感觉到徐越在偷偷看自己,他知道她一定很好奇,能跟她重新遇上,他心情也不错。徐越是个挺有意思的小女孩,杨思凡这样想着,嘴角露出一个笑容。
弄好了将军,杨思凡才细细告诉了徐越自己身上的事情。
原来是他被坝头村的人抛下河里以后,被林启渊遇见,救了上来,见他可怜,便带了他来军中,恰好被梁季礼看上,就收了他为徒,还给他改了名字,叫做杨思凡。
“徐越你知道吗?我真是感谢村里那群人把我扔到了河里,我师父梁军医竟然跟我母亲有过一面之缘,他说我母亲的名字里有个凡字,所以给我起名叫做梁思凡。我喜欢这个名字,也喜欢现在的生活,你不知道,我如今有多快活!”
看着杨思凡高兴满足的额样子,徐越总算放了一颗心,但是还是带着愧疚说:“可是我还是觉得对你充满愧疚,你是因为我才被扔下河的,而我却没能救你,如果你没有恰好被林将军救起来,我真是这辈子都不得安生。”
杨思凡看着她,气道:“你还是这么笨!他们怎地是因着你呢!他们早就在寻这个由头了,我母亲是被他们害死的,他们当然不想留着我!好了不说我了,你怎么样?你家里爹娘都如何?”
徐越想着现下自己的处境,真是难堪,只简略说了说:“我爹娘现如今都在林将军家做工,我是被林老太太派过来伺候林将军的。”
杨思凡是个非常聪明的人,他嘴上仍旧笑着,但是早就也明白了几分,对徐越说道:“都活着就行!人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徐越略一点点头,脸上仍是带着温和的笑,杨二狗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她看了看林启渊,说道:“你出去了这么久饿不饿?要不要我去伙房给你找到吃的?”
杨思凡听着她这样关心自己,答道:“不饿,我吃了些野果子,你知道的,我在外面怎么会饿到呢?”
徐越了然,又去给林启渊换毛巾,林启渊忽然虚弱地咳了两声,杨思凡立即说道:“将军好似要醒了,我去叫我师父!”
徐越答道:“哎!”
等到梁季礼过来给林启渊把了把脉,探了探鼻息,也有些欣喜:“将军好了许多,已经度过危难期了。”
杨思凡和徐越听了也都觉得高兴,这边林如辙忽然掀了帘子进来,一进来就冲着徐越说:“如何了?大哥如何了?”
徐越安慰道:“已经好了许多。”
林如辙也不知是喜是忧,道:“京中派来了人,几日后便可到达,不知是发生了什么变故,皇上派了郎将军之子来接替我们林将军,说是将军受了重伤理应回府修养,你说大哥要是醒来知道了这件事情,还不得气到吐血!”
梁季礼已是老人,听到这话也是唏嘘:“虽是如此,将军到时自会有自己的打算,林副将您也不必着急。”
杨思凡也说道:“师傅说的对,想必林将军心里也是有了打算的。”
林启渊受伤,又被皇上勒令回府休养,想必醒来后知道此事必会导致心中不爽。又想到等到回府之后,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不如提前将自己父母的事情告知林启渊,看他能否帮助自己,也免了老太太的为难。
这样想着,徐越十分希望林启渊尽快醒过来,然而直到第二天晚间,他也只是醒了一会儿,精神十分不济,熬好的汤药都得徐越和杨思凡合力方能给他灌下去。
徐越战战兢兢地照顾了他三天,睡觉都睡不沉,只等着他醒了好跟他说自己爹娘的事情。
结果林启渊还没彻底醒来的时候,郎将军的儿子郎风已经到了,语气十分不善,借着林启渊继续留着影响士气的理由,要求林如辙亲自护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