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年和马青于是暗地里又开始讨论:“咱将军是不是决定不要她了?这么些天也没见来看一次。”
马青点点头:“徐小弟也怪可怜的。”
他们俩讨论的不亦乐乎的时候,他们口中的徐小弟正捂着肚子躺在烧饭的帐篷的最里处的柴禾堆里。
徐越伸手摸摸自己的脸,此刻她定是脸色苍白,没想到都重生了还是没有逃掉痛经的命运。她睡的那个地铺,被子又硬又潮,这却已经是柳大年和马青让出来的比较好的一床了。
想了想,徐越疼得受不了,勉强支撑着喝了一大罐热水以后,找到前几日才拉回来的雪白的麦秸堆,钻了进去。
这麦秸堆,比那被子竟然软了很多,徐越听着外间柳大年和马青的对话,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军中事务繁忙,林启渊和林如辙也就在徐越刚刚去的那几天关心了下徐越在伙房里怎么样,后面,竟是真的忘记了有这么一个人。
虽是军中传遍了的谣言,竟也没有被林启渊和林如辙听见。
徐越在伙房里因为痛经昏睡过去的时候,林启渊正在和林如辙讨论军情,因为战术的原因,他们今晚上要全军迁徙,到另外一个山头躲一晚上,来个空城计。
“都安排好了?一会到时间了就把队伍都集合好,从小路绕到后山,一刻也不能耽误!”林启渊一边看着地图,一边说着。
“大哥,你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
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林如辙果然已经整合好了人马,一群人隐秘地开始往后山走前进。
天色黑透了,大部队静悄悄的,走着走着,柳大年捣捣马青的胳膊:“徐小弟出来了吗?”
马青看看他:“当时副将下了命令,谁敢拖,也不知道是要干嘛,集合的号子一吹一起来我就赶紧出来了,你看见她了?”
柳大年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那么大的军号声,总不会没听到吧?”
俩人面面相觑,梁如辙看着明显脚步顿了下来的两人,看了他们片刻,脑子忽然一闪,策马来到他们身边低声问道:“新来的那个呢?”
柳大年支支吾吾地说道:“当时都忙着集合,也没仔细看……”
马青也在旁边急忙说:“是啊,集合之前我们也在找她,今天好像都没见到她!”
听到这话,林如辙不由得急了:“你们怎么!呔!她好歹是……”
花还未完,身后响起了林启渊的声音:“何事?”
林如辙回头看看林启渊,眼神闪了闪:“那个徐,徐小弟好像没有跟着大伙一起来……”
林启渊皱眉,一双眼睛在黑夜里泛着冷光,他迅速搜索了下脑海,问:“哪个徐小弟?”
林如辙挤眉弄眼地说:“就是,那个信,信,一个月前的家信!”
林启渊斥道:“那也不能拖了行军的速度!迅速盘查一下,果真没来的话,上报给我!”
林如辙立马通知下去加快行军速度,一边派人盘查,查到最后,确认徐越没有跟来,等到把这结果上报给林启渊的时候,大军已经行至计划的地点,林启渊跳下马,叹叹气:“她竟在伙房待了一个月?从未提过离开?”
柳大年唯唯诺诺地站着:“报告将军,徐小弟活干得挺好的,没有说过离开。”
林启渊挥挥手表示知道了,凝眉片刻,跟林如辙安排一番,只身跃上了马。
徐越沉沉地昏睡了许久,才发现麦秸再软还是抵不上自己前世的鸭绒被,浑身发冷,她忍不住地颤抖,想着要叫人,嘴里虚弱地喊了两声马青,外面却有种奇异的安静。
往日里帐篷外面也该有士兵走动的声音,马青该是在一锅一锅地烧热水,然而此刻,徐越听不到任何的声响。
她顾不了其他,只颤颤巍巍地轻轻抚着自己小腹,闭着眼睛痛楚地挨着。
这情况不对,是发生了什么了吗?难道说,这营里人一下子都消失了?怎么可能,徐越想,自己一定是在做梦,她努力平静下去,最终,又昏睡了过去。
睡着睡着,一股奇异的热流传了过来,暖烘烘的,徐越终于舒服了那么一点,然后还没多会,是刺眼的光芒,灼得她忍不住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熊熊的大火!
营地被烧了!
徐越跳了起来,拼命想要逃出去,身下的麦秸垛却是极其易燃的,几乎是瞬间就哗啦啦地燃了起来,噼里啪啦的火声,金黄色的火舌向徐越涌过去。
她一遍克服着心里的恐惧一遍试图找个出路,这都是什么剧本,是不是又要重生一次,真是太不好玩了,如果可以去大众点评打个分,徐越希望是负一万分……
胳膊上的衣服袖子已经被火烤得焦了,贴着皮肤,灼得她痛极了,徐越绝望地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林启渊快马加鞭赶到的时候,远远地看到,营地果然被人放火烧了,他一路赶到伙房,正看到一片火海里狼狈的徐越,他奋力冲进去,一路被带着火的东西掉下来砸了数次,最终使了蛮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