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夫人低头含笑看着兰娘:“兰儿,娘其实真的喜欢你。事到如今,我们一起走可好?”
绝望之中,陆夫人低头看向自己手里的刀。
而就在此时,顾亭匀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本官知道你们冤屈,所以特来为你们伸张正义。本官也的确在意兰娘,这样吧,你来劫持本官,本官可比她有用多了。若你刀下的人是本官,不只是能离开此地,还能惊动朝廷彻查当初的事情。如何?”
陆回深吸一口气,再次走下来,可陆夫人像是疯了,她一手用刀逼着兰娘,一手拿刀指着自己。
“回儿!不许下来!今日娘决计不能让你丧命于此!”
她看着顾亭匀,呼吸急促:“你说的可是真话?你如何证明?”
顾亭匀张开手,笑道:“本官身上没有任何武器。这样吧,来人,把本官绑起来,任由这位夫人处置。”
很快,竟然真的有人把顾亭匀手脚都绑住了,且打得是个死结。
陆夫人瞧得清清楚楚,她一点点地朝顾亭匀挪了过去。
而兰娘愕然地看着顾亭匀,她此时是真的看不懂他了,不知道他为何会这样。
一瞬间,陆夫人把兰娘猛地往前一推,而后刀子直接放到了顾亭匀的脖子上。
兰娘抱着孩子,差点摔跤,幸亏被顾亭匀的护卫扶住了,她惊慌地转身:“娘!您相信他,相信顾亭匀,他会查清楚当年的真相的!你们不要再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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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夫人用匕首抵在顾亭匀的脖子上,她像是完全变了个人似的,疯狂又残忍。
兰娘一颗心突突突地跳,方才听了那样多的事情,她心里明白,在陆夫人心中,恨意比其他什么都更要多。
而陆回只怕也是如此。
谁让当初他们家的人的确遭受到了莫大的冤屈与践踏?
那刀剑就搁在顾亭匀的喉结处,他手和脚都被捆着,看着陆夫人那随时控制不住的样子,兰娘心仿佛都被揪到了一起!
难道顾亭匀真的被捆住了吗?他就没做一点防护么!
兰娘正思绪纷乱中,却见顾亭匀似乎一点都不慌张。
他低头看向陆夫人:“抱歉,本官骗了你,今日你们是走不掉的。汪栗的确是狗官,可他已经死了,如今是新的世道,该给你们报的仇本官会报,当初一应涉案官员,参与过谋害你们亲人的嫌疑罪犯,本管早已命人拿下。但陆夫人啊,冤有头债有主,你们犯下的罪也势必要承担下来。”
陆夫人心一颤,回头看了看陆回,而陆回眼神复杂,忍不住又道:“娘!放下吧!”
可他越是这样说,陆夫人越是不甘心:“绝不!回儿,你先走!你快走!你若是不走,我便死在你跟前!”
顾亭匀轻笑一声:“本官是不会让你们走的,你若是不信,大可往本官脖子上来一刀,试试那些护卫们会不会散开!今日你只有两条路,第一,是你们母子坦白从宽,第二,则是你伤了本官,你与陆回都会以死来付出代价。”
陆夫人眼泪大颗地掉,她手都颤了,痛恨地喊道:“还有世道吗?还有天理吗!若非他们狠毒在先,我又如何会被逼到这种地步!”
顾亭匀声音冷冷的:“你们陆家死了十口人,可整个燕城因为母子而死的人已经超过了一百多人!”
陆夫人哈哈笑了起来:“那是他们活该!谁让他们家有个刽子手的?那是他们咎由自取啊!老天爷,你不开眼!”
她忽然就绝望地往顾亭匀脖子上扎去,顾亭匀立即躲闪,可那匕首还是扎进了他的胸膛之上!
兰娘震惊地看着这一幕,不顾一切地抱着孩子就往上冲:“娘!娘你疯了!”
彰武等人立即冲上去,很快便把陆夫人制服了,而陆回才跳下车,已经被人压住了,他没想到他娘会这样冲动。
这些年,他娘是有过几次真的服了毒药的,每当他想收手的时候,他娘便开始不顾一切的阻拦,不惜拿性命相逼,而方才他心中一会儿想到了若是自己死了,他们家的确是彻底后继无人了,可转念又在想,这样真的是对的吗?
尤其当他看向兰娘的时候,发现她的目光始终看向顾亭匀的时候,陆回的拳头都捏在了一起。
顾亭匀踉跄几步被人扶住,他披风被血浸透,兰娘声音都颤抖了:“大夫呢?你们带的没有大夫么?”
男人听到她的话,带着痛楚的眼神看向她,而后,很快被人扶上了马车。
兰娘下意识地就要追过去看,却被其中一个护卫拦住了。
而后陆回,陆夫人以及兰娘,都被扣押着上了马车,他们不知道这马车是要往哪里去。
至于顾亭匀的伤势如何了,谁也不知道。
良久,陆回被人带着去了顾亭匀的马车里。
他进马车的时候就发现顾亭匀与方才在外头时已经完全不同了。
此时的顾亭匀窝在马车里,面色苍白得像是纸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