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到陆府之时,陆回遣散了家中奴仆,带着兰娘与陆夫人搬到了一处偏远的小屋子里。
三人相依为命,虽说落差是大了,可也不算差到了最难堪的地步,如今吃饭的钱还是有的。
而陆回则是打算着先在街边摆摊给人治病。
可陆夫人受不住,她面上似乎还好,可到了晚间便忍不住哭,第二日头疼的厉害,陆回给针灸了一番才好。
兰娘心里发急,便去外头去买艾草,想着给陆夫人熏一熏才好。
可等兰娘回来时,却无意中听到了一番话。
他们现下住的是大杂院,好几户人家都住在一个大院子里,陆回与陆夫人正在屋子里讲话,二人都觉得兰娘才走,不会这么快就回来。
陆回低声道:“娘,儿子知道,您是好奇究竟他们是如何知道的这件事,儿子实话告诉您,此番是儿子得罪了一位京城的大官,他姓顾,手段十分厉害,因为看上了兰儿,便逼迫我就范。可我不能就范。”
陆夫人一惊,瞬间怒了:“怎的还有这等无耻之徒!”
陆回轻轻咳嗽一声:“只要我行的正坐得端,便不怕她。娘,您放宽心,钱财并非是最重要的。”
陆夫人赶紧道:“是是,若是兰儿没了,那才是最让我伤心的!你们儿子和和美美过日子,便是我最大的福气了。”
兰娘站在窗外,浑身都僵住了。
她感觉到冷得厉害,脚步放轻离开大杂院,没有忍住掉头便去了阮家。
阮家自然也知道陆家的事情,阮知府着人包了银子给陆回,却被陆回拒绝了,阮知府原本打算的便是让陆家处理好了这件事,再说兰娘如宗祠的事情。
兰娘到了阮家,先是去看了宋氏,见宋氏还算不错,便起身去了顾亭匀所在的院子。
她心中怒火越烧越旺,只想找他质问个清楚!
这会儿,顾亭匀正在治疗那条伤腿。
彰武请来的几个大夫都说那腿实在是伤得厉害,只怕难以治好,顾亭匀便沉着脸道:“治不好,便拿你的命来抵。”
那几个大夫只能硬着头皮商议法子,最后倒是想到了一个刮骨疗法。
可刮骨疗法实在是疼到了极致,寻常人都不敢尝试,因为没人受得住那种疼。
曾经有传闻,有人尝试了刮骨疗法,骨头还没治好,人疼得咬舌自尽了。
可顾亭匀却淡漠地答应了刮骨疗法。
这法子一听便剧痛无比,顾亭匀嘴里塞着毛巾,疼到极致的时候血管几乎都要爆炸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外有人在喊:“顾亭匀!你给我说清楚!”
那熟悉的声音,让他一阵恍惚,他艰难地抬手:“停下来,把我的腿盖住,要她进来。”
大夫一脸惊骇:“大人,若是停下再刮,便要多刮一层,到时候便会更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