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的童养媳……白死了,哈哈哈哈哈!”
男人宽大的手掌瞬间扇了过去,汪琬云被打得半边脸都发麻,对着地噗嗤吐一口血出来。
可她依旧在笑:“顾亭匀!你是不是感觉很痛?哈哈哈!我就是要你痛一辈子!我父亲战功赫赫,我汪家是京城一等的富贵人家,我看上你,便是你的福气!这世间,还没有我汪大小姐不能玩弄的人!你如今翻身了又如何?还不是被我玩毁了一生!你们全都是贱人!是这世间最下贱的人!我爹就该早日反了那狗日的皇帝!我汪家才是整个天下最尊贵的!”
顾亭匀的双眸渐渐发红,他伸手掐住了女人的脖子。
汪琬云瞬间惊愕地开始挣扎,喉咙里发出荷荷的声音,她想,这一次一定会死了。
可濒死之际,她却还是害怕了,惊恐了。
所幸,顾亭匀竟然又松开了手。
汪琬云倒在地上,浑身都在抖,而顾亭匀掏出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声音很淡:“来人。把她捆了丢到井里,饿上三日才弄上来,不许她死,也不许她好好地活。”
外头立即有人毕恭毕敬地进来了。
顾亭匀一路坐马车回去,他头疼到几欲呕吐,手始终都紧紧地握着。
直到回到顾府进了自己的卧房。
那卧房中依旧摆着一张梳妆台,上面都是兰娘曾经用过的东西,而旁边的供桌上摆着一张牌位。
他走过去,站了好一会儿,屈膝跪了下来。
火纸在火盆里燃烧,火焰跳动几下。
他似乎并未察觉自己脸上的泪,只温柔地对着火盆讲话。
“兰妹,你可听到了,我并未辜负了你。从前我都不敢与你对视,次次面对你时心中愧意深重,知道自己无话可辩只能匆匆逃离。我知道,你怪我,恨我,我更怪我自己恨我自己。我知道你到临死那一刻都在想,我为什么会有了旁的女人。如今我总算可以告诉你,我始终只有你。”
他带着泪一笑:“今日这些火纸,权当是碎银子,你那边可有卖零嘴的?你爱吃甜的,自个儿买些糕点吃好不好”
没有人回答他,良久,盆里火焰消失,只剩一堆死灰。
男人依旧温柔深沉:“阿兰,我们的女儿已经投胎为人,可你在哪里?你乖一些好不好,快些魂魄归位,我的寿衣都已经备好,下辈子我们一定要百年好合,好不好?”
他起身,把牌位拿起了,仔细擦了擦灰,而后爱惜地抱在怀中,这才去床上躺了一会儿。
可头疼起来,根本无法入眠,只觉得浑身都在冒冷汗,勉强熬过去那阵子痛楚,等好不容易睡着,入梦又是她的脸。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顾亭匀再醒来时只觉得头昏脑涨,用冷水洗了把脸,才稍微好了些。
他才推开门,彰武立即走了上来。
“大人,燕城那边有消息了,当初那人牙子的堂弟被找到了,那人招供了,说是当初拐走夫人之时,夫人的家人是从宣宁到燕城去,像是个殷实之家,姓阮。小人便着人四处去查,这才查出来阮姓人士并不多,而事情过去二十几年,谁家遗失了孩子并不好查。”
顾亭匀立即道:“我亲自去一趟燕城。”
他知道兰娘从来不说,但实则非常在意自己的身世,而这八年,他一直都在派人勘察当年之事。
因为时隔太久,当初把兰娘拐走的人牙子已经死了,他只能通过那些少得可怜的线索去找当初与人牙子有过联络的人,起初一个都找不到,还好始终苦苦坚持,前两年打听到当初人牙子是有个堂弟的,只是那人时常换地方生活倒是也不好找。
但如今总算是有线索了,阮姓之人就那么多,他要亲自去一趟。
顾亭匀没几日便动身了,而他动身之前,自然给当地知府阮大人递了信。
阮知府得知顾大人要来,惊得不行,这些年谁不知道这位顾大人的事迹?
毫无背景,被宰相暗算,却反将一军助皇上铲除了宰相府,而后在朝中扶摇直上,如今手中大权在握,行事狠辣果决,眼里向来揉不得沙子,他忽然来燕城做什么?
阮大人自恃清正,倒是也不怕,可心中依旧打鼓,也是因着听过顾亭匀的另外一些事。
这人在某些事上很讲道理,可却喜怒不定,偶尔也是个冷血无情之人,无缘无故手里也染了不少鲜血,比方有人替那已故宰相说话,也只是嘴上说了几句,被顾亭匀听到之后一脚踢飞撞到墙上口吐鲜血。
再比如有底下官员向顾亭匀敬献美女,美女蓄意给他灌酒,他却让人去阴森森的佛堂里跪上三日三夜,把那女子直接给吓疯了。
这在阮大人看来实属无情了些。
可官大一级压死人,更莫要提这人官大了自己不知道多少级别,阮大人自是着人筹备了一番,只为着迎接顾亭匀。
包括顾亭匀即将下榻的别院,又好好地整治了一番燕城各处要害街道。
这些日子,街上总有官差来来往往,兰娘觉得奇怪,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