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
周边的山石堆成块,庄怀菁只能上前扶着他,太子手臂搭在她手上,慢慢往前走。
他紧紧攥着庄怀菁的手腕,异常用力,手臂上青筋突起,但他脸上却只是苍白了少许,清隽俊秀的脸看不出异常。
庄怀菁顿了顿,如果他没有护着自己,或许也就不会受这伤。
“多谢殿下救命之恩。”
太子低头看她,应了一声。
这里的实在有些难走,庄怀菁不时往后面看是否有人追上来,她用自己的手帕缠住太子的手,不让血滴下来。
天气开始转凉,空气中夹杂着水汽,快要下起雨,庄怀菁额上开始冒起了薄汗。
太子失踪,皇帝定会派人前来寻找,她只是想他的人什么时候到,会不会和那些刺客掺和在一起。
太子的脚步忽然趔趄了一下,庄怀菁赶紧停下来撑住。他喘出来气都是烫的,要是再怎么走下来,那群刺客没找到他们,反倒太子会先出事。
于情于理,庄怀菁都不能让他出任何事,庄家搭在他身上,他对她也有救命之恩。
太子突然开口说:“前面。”
前面有个长满枯萎的杂草小山洞,庄怀菁朝后看了一眼,又小心翼翼看着四周,谨慎扶他进去。
这个山洞并不大,但里面有些曲折,也还算干净,庄怀菁看见有蛇褪下的皮,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她从前被咬过,看见这东西便头皮发麻。
太子倒不在乎,他快要站不住,撑着力气才没把全身的重量压在庄怀菁身上。庄怀菁慢慢扶他坐下,又赶紧说:“我识得一些止血草药,但是路上一直没看见。”
她方才一直在看地上,但现在这时日子,就算还长着,也该枯了。
“无事。”他闭着眼睛,坐在块小腿高的石头上,全身有些无力,靠着她的身子,“孤怀中有金疮药。”
庄怀菁心中一愣,出门在外,又有侍卫把守,他怎么会随身带这种药?她没问出来,现在只能照他说的做。
天已经有些晚了,庄怀菁有些看不清他的伤口,只能侧坐在地上,轻轻往他手臂上洒,又拿块帕子勉强替他包住。
她身上有淡淡的清香,一点点钻进心中最深的地方,额边的头发被汗湿,贴在微红的脸颊上,有种别样的妩|媚。
太子是极能忍的性子,手紧紧攥成拳,疼到这种程度也没吭声。
“殿下可知这事是谁做的?”
这帮人明显是针对太子预谋而来,太子性子肃正,不容沙子,与不少人都有过节,他总该记得一些。
太子没有回她,他紧闭眼睛,脸色苍白靠墙壁,好似什么也听不进去。庄怀菁心觉不对,抬头摸他额头上,心道遭了,太子是烧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后背没上药嘿,就是普通狗血套路
刺客不是太子的人,但他知道
这里是荒郊野岭, 没有大夫也没有药, 天已经快要黑了, 没多久就会变凉, 庄怀菁被他这一烧弄得心惊肉跳。
她叫了他好几声, 太子没有任何反应, ,凉风慢慢吹过, 枯草随之轻动。庄怀菁 听见外面有动静, 她分不清是有人过来还是夜风吹过, 咬唇住了嘴, 只得扶住太子再往里走一些。
太子高大,现在没什么意识,自然不是她能搀得起的,他的身体倒在她怀里, 庄怀菁手心湿凉,沾了一手的血。
她这才想起太子后背还有伤。
或许是因为庄怀菁用了力气弄到他伤口, 程启玉清醒几分, 他反攥住庄怀菁的手,以为她要走。
庄怀菁倒不知道, 她抬眸看他, 觉得这样实在不行, 要是被发现,一定出事。她轻轻扶起他,轻声让他起来, 心觉不能被人发现,旁边有个拐角,她扶起他,要到那边去。
程启玉听她的话,撑手站了起来,慢慢走到旁边时,他没了力气,高大的身体倒了下去,庄怀菁连忙扶他,结果随他摔在地上,疼出了眼泪。
她慢慢靠着后面的石壁,轻咬住唇,忍住眼泪。太子后背的血还没止住,要再这么流下去,迟早出大事。
程启玉迷茫抬头看了眼她,庄怀菁赶紧扶他过来些,他倒在她怀里,庄怀菁不得以微屈起条腿,不让他再摔一次。
她不是犹豫的人,只是心里转了念头,便咬了牙。庄怀菁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金疮药的瓶子在她手中,她另一手慢慢解他的衣衫。
三个多月前,她为了救庄丞相,做了同样的事。太子性情冷漠,愿意再次见她,只是因她是相府的大小姐,那件事着实荒唐。
现如今他对她依旧无意,她也并不想卷进皇家的争斗。
他的背|脊宽厚,半边衣衫打开,伤口有淡淡的血腥味,庄怀菁让他靠在自己胸前,手轻轻摸索,听见他呼|吸|变了些后,便试探着往伤口倒下金疮药。
程启玉好似疼得厉害,他的手攥紧她的罗裙,庄怀菁身子微僵,手微抖,药便倒得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