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地方崎岖难走,如果失踪,恐怕得找上大半天,到时再出点意外,人可能都救不回来。
她耐住心思问道:“旁人可知此事?”
他上下看她一眼,似乎在疑惑没人和她说这件事,说道:“他在家宴上开的口,有心人如果想知道,自然有法子知道。”
即是家宴,二皇子也肯定去了。庄怀菁踌躇了会,咬唇道:“我身子最近颇有不适,或许是吃坏了东西,应当走不得远路,殿下不如同我在园林中四处走走?”
蜀沐园林中侍卫随处可见,想要行刺也得掂量着办。小湖山人多眼杂,不知里面人来路,万一真的出了大事,谁也顶不住。
程启玉抬了抬眼皮,淡然说道:“孤从未去过那里,现在有机会自然要过去。你身子若是实在不好,也不必强求,孤一人去便行。”
如果二皇子早有安排,那太子这就是去送死,庄怀菁手攥紧罗裙,对他道:“去还是能去的,只是有些走不远,陛下有了口谕,臣女自当遵循,只望殿下不要怪罪臣女体弱。”
他没怎么在意地应声:“随你。”
庄怀菁心想二皇子若真是为了她,那他的人见她在,应当会收敛几分。就算他是别有目的,只要多带些侍卫,不走小道,应该也不会出事。
……
秋赏散心舒意,离京距离不怎么远,闲来无事,是个好去处。他们的马车停下来时,后面还有不少人没到。
庄怀菁的手扶着车沿,她的腿有些酸,慢慢踩凳下了马车,归筑在一旁搀着。
刚才发生小意外,太子在前,归筑没法开口冒犯,下了马车之后,才小声对庄怀菁说:“大小姐,先去换身衣裳。”
淡白色的罗裙边上有淡淡的茶渍,一走近便看得清楚,庄怀菁点头应了声,朝马车中的太子行礼道:“臣女先行告退。”
相府的马车还在后头,归筑让人把东西搬进屋内,等候在一旁的宫女领她们进去。
程启玉唔了一声,他看着庄怀菁刚才坐的地方,那里有个红色香囊,他抬手捡了起来,拿在手上看了两眼,也没叫住庄怀菁。
二皇子的马车随后也到了,他是独自一人,没让宫女太监在里面伺候。见到太子后,他没行礼,甩袖离去。
太子身边的太监低声说:“二皇子太意气用事,成不了大事。”
太子没有理他。
作者有话要说: 作话
庄怀菁换件衣衫, 没再出去, 因为二皇子来院中找她。
他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是让她明天别出去, 庄怀菁对他没那方面的感觉, 她也实在不知道他为什么如此执着。
刻福纹窗牖打开, 庄怀菁站在窗前,没要宫女进屋。归筑在门外守着, 她让下人去路上找庄怀菁的香囊, 那香囊不见踪影, 她找了半天没找到, 不知道掉哪了。
二皇子坐在围墙碧瓦上,双手按着碧瓦。
“明天早上,我会随太子出去,”庄怀菁轻声告诉他, “望殿下收手。”
他皱眉开口:“……都说了让你别出去。”
“二皇子觉得做那些事有用吗?你是宫中的人,应当知道太子身边时时都有暗卫, ”庄怀菁说道, “便是能近他身,也不定能伤及他。”
别人看太子, 只会觉着他处事厉害, 别有手段, 从不会往别处想。
他力气大得惊人,又狠又重,从来没有过放手。庄怀菁只有双手紧紧搂|住他脖颈, 才能让自己缓解那种夺去性命的刺|激。
毫无疑问,太子习过武,但没人知道。
他不在意道:“那也没关系,就当给他一个教训。”
庄怀菁深吸了口气,粉白指尖紧攥住袖口的衣料,话说得重了些。
“你不觉自己是会招惹麻烦,也请为我想一想,二皇子口口声声说想帮我,但你确定是在帮我吗?还是说你其实是自己对那个位置在意?”
二皇子沉默,许久之后,他低着头:“你真的想嫁给他?”
庄怀菁沉默着,这种事情由不得她不愿,皇命难违。
“你要是不想,我可以……”
无论他能做什么都不行,这些话是不能在这说的。庄怀菁打断他的话:“殿下慎言,我自然是愿意的。”
二皇子抬起头看她,庄怀菁转头避过。
“殿下,我不想惹事。”
庄怀菁的话让他心里闷得发慌,她总是冷静过头,全是他一头闷挑,最近她心意好不容易有了些波动,无缘无故又出了赐婚这种事。
他咳了声开口:“太子狠毒过头,不适合你。”
庄怀菁没说话。
他声音低了些说:“太子是最会算计人心的,你如果嫁给他,迟早有一日会后悔。”
庄怀菁抿着嘴,依旧没理他。
他深呼出一口气,问她:“你真的不喜欢我吗?”
二皇子沉默了会,突然一笑。
他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