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查出什么都不要声张,那大夫以为有什么重症,把脉时脸色严肃,就差把看家的东西都拿出来。
他诊了好几次后,确信没有错,便满脸疑惑告诉她,她只是最近的压力过大,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最好喝些药缓解一下。
庄怀菁那时已经做好了不要孩子的准备,没想到这孩子根本就没存在过。
虽说值得庆幸,但也有种怪怪的感觉。
之后她每回都会让归筑熬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药是好药,倒不会伤身子,但短时间内,会很难有孕。
这短时间到底是多长,庄怀菁不清楚,太子说他会护着庄家,她便应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了姑娘们,我试试三更赔罪!要是没有就算了
庄怀菁回了府, 也没和府中人说别的。第二天早上辰时, 果真来了位老御医。
这位老御医姓张, 身量不高, 但医术高明, 从前是先祖帝身边的御用太医, 见识颇广,少有他不认识的药物。
六年前致仕回府后, 也没闲着, 开了家济世救民的药堂, 以前还能请出诊, 现在人老了,千金都难请动。
庄丞相从前随先祖帝征战时,张御医跟在先祖帝旁治病,他们时不时都会见面, 算得上是老相识。
张御医同样是嗜酒之人,两人还约过酒馆斗酒。
他的手指隔着层布, 搭在庄丞相的手上, 替庄丞相诊完脉之后,摸着长长的胡子唉声叹气, 摇了摇头。
一旁的庄怀菁心骤然缩紧, 以为庄丞相要不好, 太子说过庄丞相的毒要是不解,活不过三年。
张御医慢慢收回把脉的手,拿出药箱里的诊具, 摆出一排干净银针,开口说:“庄相,看来你以后得戒酒了。”
庄丞相叹气摇头。
庄怀菁站在庄丞相后面,开口问道:“张御医,父亲这毒能解开吗?他现在什么话也说不出,只能动笔写写。”
要是解不开,便只有三年来活,轩儿现在才六岁大,哪离得开父亲?
张御医拿出几根银针,让庄丞相把两边的袖子挽上去,又吩咐下人准备蜡烛,随后对庄怀菁说:“解不解得开我倒说不准,但缓一缓还是行的。如果当初被下毒的饭菜还在,说不定能更好些。”
庄怀菁眼睛一亮,回他道:“我听说大理寺查魏公公那个案件查到了不少药瓶子,其中就有父亲中的毒。”
“太子前段日子给了我,不着急,”张御医摇头问庄丞相,“我就是想问问庄相吃了多少,要是吃得太多,现在能活着就已经是运气,治好就有点难说了。”
庄丞相拇指和食指相合,做了个小圈,示意自己只吃了一小口。
张御医看见了,点了点头。他拿银针在烛火上烧了烧,眯着眼睛小心翼翼在庄丞相手上找穴位,捏着银针慢慢扎进去。
“得亏我这眼睛还没花,要不然看都看不清。你这毒是埋身子的,要是不仔细些,都看不出来,太医院那些毛头小儿没见过,他们肯定没和你说别的。”
庄怀菁问过太医院的太医,都说治不了,至少嗓子是肯定保不住,活命倒还可以活。
庄丞相的手臂上扎了一排针,张御医让他们等一等,然后站起来,去面盆架边的洗水盆净手,再用上面的巾帕擦干净。
他放回帕子,捶了捶酸痛的老腰,旁边的小药童慢慢扶他坐回去。
庄怀菁给他倒了一杯清茶,抬手敬给他道:“有劳张御医。”
“不敢当不敢当,”他连忙摆手说,“大小姐可是未来的太子妃,这我受不起。庄相的事慢慢来,不可操之过急。”
庄怀菁眉眼弯弯,笑得好看道:“您救父亲一命,便是对庄家有恩,没什么受不起的。”
张御医倒也再没拘泥,受了她这杯温茶。他喝完之后,便开始拔针。
光亮的银针细尖部有淡淡的黑色光泽,每拔一根都差不多,张御医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等银针都拔下后,他才道:“我便说这东西不简单,你要是再多吃那么一点,或许就已经不在人世。往后饮食戒辣戒酸,味道重的不能吃,尤其得戒酒,你这几日是不是又喝了酒?”
庄怀菁看了眼庄丞相,庄丞相慢慢放下挽起的袖子,没太敢看她。
她皱眉道:“父亲当真喝了?大夫吩咐过要您戒酒,是谁给您带的?”
庄丞相假装没听见,庄怀菁看了眼后边的小厮,小厮吓得头冒汗,支支吾吾道:“以前相爷书房里就藏了酒,不是我们给的。您和夫人只吩咐不许给相爷酒,没说不能让他……”
庄怀菁的眉越皱越紧,小厮赶紧住了嘴,不敢再狡辩。
张御医收起银针,讶然道:“庄相胆子也太大了,这毒严重点的话,能要命,我可没骗你。”
“多谢张御医,”庄怀菁道,“往后必定让人多看着父亲。”
张御医提了一句可千万别再喝酒,随后拿笔写了个方子,对庄怀菁说:“先照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