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怀菁无奈笑道:“都过去十几年了。”
庄丞相手微微一顿,抬头看了一眼她们母女二人,又低下了头。
庄怀菁自幼体弱,怕冷又怕热,整天拿补药当饭吃,一张小脸透白,走两步就喘。虽然庄夫人和庄丞相其实都没太多时间陪她,但待她却都是疼|爱的,吃穿不亏待。
她身子从小用药养到大,小的时候常常让人抱着,走不了远路。本以为就这样了。但到了孙珩身边两三年后,病莫名其妙就好了。
大概是因他喝的药都是救命的药,所以才缓了她的痛苦。
“确实已经有十几年了,”庄夫人唉了一声,摆手又让丫鬟都下去,关上门后,“你父亲欠梁王许多,现在他的部下做这种事,我心中又怒又不安。”
怒的是他们恩将仇报,不安的事梁王泉下有知会怪责他们。
“母亲,”庄怀菁有些无奈,“庄月如今好好的,他若是知道,感激父亲还来不及。”
梁王旧部借刀杀人,想要相府破败,如果不是皇帝念着和庄夫人的兄妹情谊,相府其他人也早就入了天牢,再无翻身之地。
以命换命,谁也怨不得谁。
庄夫人说:“你父亲同我写你知道月儿的事,无妨。月儿的身世没和她提过,只说是从外面抱来的,等去豫州安定下来,再给她找户好人家,平安过一辈子,也不用卷进这些事。”
如果没有当初梁王的提拔,以庄丞相的身份,不一定能娶得上庄夫人。庄夫人也念着这点,默许了庄丞相抱回庄月。
庄怀菁点头道:“她性子胆小,这样做也好。”
“这事记得藏好了,”庄夫人打了个哈欠道,“谁也信不得,要是传了出去,要掉脑袋。”
庄夫人还不知道敦亲王离京去过玢州,以为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
庄丞相打定主意什么都不说,告诉她也不过是平添麻烦,就算庄月是前朝的公主也同样,如今已是嘉朝,律法严苛。
“母亲要是还没睡醒就先睡会儿,”庄怀菁转头问庄丞相,“轩儿是不是还没起?”
庄丞相点头。
庄怀菁对庄夫人说:“待会再让人把他叫起来吃饭,要不然得饿着了。”
“让他再睡会儿,他正是年纪小长身子的时候。”庄夫人看了眼庄丞相,“相爷昨晚辗转反侧,一夜没睡好,大清早又起来练字,也不嫌累。”
庄丞相捂耳朵不听,庄夫人拿他没办法,转了话说:“以我对陛下的了解,他今天应当会让人送来赏赐,你父亲在天牢中毒至今还没有水落石出,他或许还会让太子严查。”
太子的人已经有了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