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做什么,来禀报的小厮说他手里拿了封信,要亲自交到您手上。”
庄怀菁唔了一声,倒也料到二皇子不会直接过来。风口浪尖,谁都会避嫌,先前旁人都不愿见她,免得招惹麻烦。
太子是不会糊弄她,但说到底,也不会把她的事放在心上,除却他们之间那层不重要的关系,他们再无瓜葛。
“让万管家去一趟,直说我要照看母亲,腾不出身。”
“小姐不去见他?”泉云疑道,“他一直说要见您,奴婢心想大概是和相爷有关。”
“不必担心。”她只道,“万管家的话便是我的话。”
微凉的清风从枝杈间拂过,落下几片尚带雨滴的树叶,庄怀菁突然抬头。
泉云想再说一句那侍卫的事,却见庄怀菁摇头,对她道:“下去。”
“小姐?”
她说道:“万管家知道该怎么做。”
泉云只好应声下去。
这离庄夫人的院子不远,因庄夫人身子需要静养,所以小厮丫鬟不常走动。
等泉云走远之后,庄怀菁退后两步,虚虚行礼道:“二皇子安好。”
程常宣脚步一滑,差点从屋檐摔下去,他捂紧嘴巴,没有出声,心道好险。
“不知二皇子前来,所为何事?”庄怀菁开口,“此处为相府内院,女眷众多,若引起误会,对谁都不好。”
她语气淡淡,同以往一样的疏离。
程常宣伤口隐隐渗出血迹,却不当回事,他跳到粗|壮的树干上,透过繁盛的叶片间的缝隙,看着庄怀菁,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庄怀菁没有回他,程常宣低头望她一眼,见她眉心微微皱起,不由也皱了眉,庄怀菁白皙的面容中有浅淡苍白,比起他去西南以前,委实清减不少。
庄丞相的事压她一个姑娘家身上,身子哪受得了?
程常宣觉着自己语气生硬过头,连忙补充一句道:“我不是故意闯进来的,你父亲我听说了,我才从西南回来,你不要急。”
她顿了顿,回道:“听闻二皇子回京受伏,身受重伤,您怎么会在这?”
程常宣咳了一声,见她抬眸看自己,脸不知怎么地,有点热,道:“是小伤……小伤,就、就是些小事,我现在过来,是想告诉你件事。”
“若是父亲的事,那便不用再说,”庄怀菁道,“我相信他不会做那种事。”
她十分信任庄丞相,程常宣突然哑口,发觉不知道怎么说这种事,他挠挠头,纠结半天才道:“总之你父亲的事连累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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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润的凉风吹拂在人脸上,吹起几缕黑长的发丝,庄怀菁抬手按住耳边的头发,另一手握住温凉的玉骨团扇,挡在胸前,皱眉问:“二皇子此言何意?”
“……来给你提个醒,”程常宣望着她,“庄相爷私下的确有些不干净,我帮他抹了证据,不过你最好还是小心一些,太子绝不会轻易放过。”
他的语气没有落井下石,庄怀菁顿了顿,问道:“您说的不干净是指……”
“十七年前的小事,在我给你的信里,”程常宣突然一顿,瞥见一个人影,“算起来是你出生那年,可惜汪御史没了性命,要不然还有个人证和你解释一下……怎么说呢,有人平白无故做了你这么多年庶妹,利用一下又何妨。”
庄怀菁抬眸看他,有些疑惑。她发上的玉簪明透,姣好的容貌如凝玉般,罗裙秀致,愈显纤细的腰|身。
汪御史和庄丞相是老交情,出事的消息她也听说了,心中惊讶惋惜,却也仅此而已。
庄怀菁手攥紧团扇,只觉他这话不对劲,谁不是她妹妹?十年前……她出生那年,也就是庄月?同庄月有什么关系?
她紧紧蹙眉,和程常宣对视一眼,愈发不解。
此时,曲折的回廊一侧有雕圆孔如意石窗,可以隐隐看见回廊旁的流水假山,泉云手中拿一精致信匣,快步往庄夫人院子里走,没注意前边有个人影,不小心撞了上去。
两人摔到地上,泉云头晕目眩,手上的东西掉在地上,发出好大声响。待看清来人后,她忙把人扶起来。
“月姑娘怎么在这?摔着您了吗?您的丫鬟呢?”
庄月摇头,她起身快步离去,一句话都没说。庄家的姑娘都喜静,庄月更加,除了在外或是必要的时候,她可能连口不会开。泉云一头雾水,不明白她怎么一脸慌张样。
她转过头,惊呼一声,忙捡起地上摔开的信匣子,里边有株精致的干花,碎得不成样子。
这是二皇子侍卫送来的,泉云忙蹲下来捡起,小姐问起来可怎么办?这月姑娘怎么急急躁躁?
她在这边收拾了东西,庄怀菁那边却还在等二皇子的话。
不少人都看得出,二皇子在庄家大小姐面前,总是和平常不一样。但凡有这位大小姐去的宴会,二皇子都不会缺席,明里暗里维护了许多次。
若非庄怀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