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腿,另赵氏禁足三月。”庄怀菁淡淡道,“若有奇怪的消息传出去,赵氏该知道下场。”
泉云习以为常,福礼应是。
庄家能做主的人皆是强势,行事果断。即便庄怀菁委身迎合太子,不代表她性子就是那般。
自上垂下的珠帘圆滑有色泽,淡淡透柔光,屋内只留两个丫鬟伺候,梳双髻着浅粉衣。左边窗牖旁摆刻如意莲缠枝罗汉床,黄花梨木花几立螭耳春瓶。
庄怀菁进里屋,抬手让她们下去。
庄夫人似乎刚睡下不久,眉头含忧带愁,睡不安稳。屋内药香点点,庄鸿轩坐在床前的椅子上,头一点一点。
他从前顽皮难教,总爱做些不让人省心的事,现在也会守着母亲,倒是有了长进。
庄怀菁抬手扶小桌,坐在罗汉床一旁,放下手中团扇,轻轻捶腿,纤细的手腕上还有浅淡指痕,倒不明显,敷些粉便看不出,肌|肤细腻柔白。
于女子而言,沾染上陌生男子的气息,始终是不好受。可追根究底,只不过是你情我愿。
庄鸿轩小小的肩膀上搭了只白嫩的手,他抬手轻揉眼睛,发觉是庄怀菁后,神情有些沮丧。
“我没照顾好母亲。”
庄怀菁对他摇摇头,让他回去歇息。
庄鸿轩年纪尚小,平日在众人的宠爱之下,遇事不多,指望不上,庄怀菁也不想他卷入这种事。
万叔查过董赋,没有异常,这便是最大的不正常。
太子没必要也不会说谎。
临师兄的路子广,消息灵通,她已派人去请他帮忙查董赋。
若庄家得救,她会亲自向他谢罪。
欺君叛逆罪名乃是要命的大罪,她不确信自己能安然无恙把庄丞相救回庄家。
太子此人捉摸不透,他身边几乎没有庄家的探子,便连凝水涧也派不进去人,庄怀菁只得一步步,小心翼翼。
她着实不想再见他。
庄鸿轩穿蓝色袍子,布料精致,样式却是简单。
家里出事,他也知道不该像从前那样奢靡,庄鸿轩仰头说:“姐姐,我……”
庄怀菁纤白的手指放在红唇上,微微摇头,轻嘘了一声,道:“母亲还在歇息,你且回屋,我在这守着。”
窗牖旁的铃兰这两天都没浇水,叶片稍稍蔫巴,阳光透过麻纸,照射室内铺在地上的绒毯,红木圆凳整整齐齐。
庄鸿轩明白自己在这没什么用,他犹豫点头,又对她说:“菁姐姐要是累了,让丫鬟来找我,你身子刚好,不要太过折腾。”
庄怀菁抚|摸他柔软的头发,摇头说不会。
庄鸿轩听话起身,丧气地摸头离开,他不应该逃避现实,还把所有事情都推给姐姐,亏他是个男孩。
庄怀菁倒不知道他想这些东西,她回头看着他小小的背影,心中无奈的同时,又突然生了个想法。
京城处处暗流涌动,二皇子将要回京,到时不知又会是怎样一番动荡。
轩儿留在京城毫无作用,最多只是受制于人,他是庄家嫡系里唯一的男丁,万一父亲母亲都出了事,以圣上的手段,他绝不会留根。
若能送轩儿离京……庄怀菁低头看庄夫人,又扶额轻叹。
若轩儿走了,母亲又该胡思乱想。
庄怀菁呼了几口气,胸脯微微起伏,嫩白双手帮庄夫人扯上锦被。她的长发垂在丰满的雪脯前,身上的襦裙嫩黄娇俏。
庄夫人面容日渐憔悴,身子清减消瘦,庄怀菁没想过母亲是外强中干,现在也没法子乱想。
父亲要救,庄家得保,她便是拼着这条性命,也得撑下去。
庄怀菁绝不会眼睁睁看着庄家破败。
珠帘帷幔轻轻垂下,花几上的盆景挺立,时间慢慢过去,庄怀菁静静守着脸色苍白的庄夫人,一言不发。
缨萝领个丫鬟端精致铜盆进屋,盆内盛冒热气的温水,后边人手里拿帕子。
她们朝她行礼,缨萝道:“大小姐,奴婢该给夫人擦拭身子了。”
庄怀菁微微颔首,起身让到一旁。她靠坐在罗汉床上,身子斜倚小案,玲珑体态风流有致,纤手慢慢倒杯凉透了的茶,轻抿一口。
她轻抚柔软的胸口,顺了口气,双蝶飞舞绣帕捏在手心,擦了擦薄唇。太子昨日手下留情,没前两次那般凶狠,身子现在虽是不爽,撑一撑,也站得起来。
皇帝近年来身体状况日下,将庄丞相一事全权交于太子,大有让他立威的表态。太子心性在京城是出名的清傲,不好哄,庄怀菁摸不准他。
他也不会为了庄家做些不合他想法的事,又是一大难处。
庄丞相那边不能着手,虽是些能用常理推翻的事,但证据确凿,庄怀菁就算再怎么样举证清白,到时也只不过是看太子和皇帝的态度。
君要臣死,如何能活?
委实难做。
皇帝那边见不了面,太子至少还有个能接近的机会。新朝刚立,诸大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