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他依旧是公事公办。
能退让一步的,只有旁人眼里的不足为奇的小事。
譬如为天牢重病的犯人换个大夫。
她到底是传说中老谋深算庄丞相的嫡长女,对人谨言慎行,用出的手段也大胆得厉害。
纤细的指尖捻颗饱|满的红提子,她轻轻放|入自己口中,太子低头看她。
庄怀菁慢慢合上双眼,片刻之后,指尖突然攥紧,她喉|咙微动,咽下的却是别的东西。
屋内的蜡烛燃了整整半宿,庄怀菁额间薄汗滴落下来。
第二天巳时,庄怀菁的马车便离了这间宅子。她换身干净的罗裙,带了面纱,遮住绯|红的面颊,眉眼微展,被困倦之意遮掩,撑头入睡。
庄怀菁还是往日的庄府大小姐,冷静淡然。
丫鬟不认床睡得熟,要不是有人来叫,差点睡过了时辰,她拿着团扇给庄怀菁轻轻摇风。
庄怀菁虽看起来有些累,但脸色比昨天要好上许多,太子派来的侍卫昨晚便没了
这丫鬟是庄怀菁院子里的,没怎么接触庄家的事,庄怀菁不许她同别人说,她也知道庄家现在的处境,自不敢和别人乱说话。
她还记得庄怀菁昨天的话,心中忐忑。
作者有话要说: 推文《娇养》by甘酒烧
乔姝自幼父母双亡,无依无靠。她本以为自己孤孤单单过一生,谁知在远方亲戚的告知下,原来她还有个舅舅。于是乎,乔姝不远千里来寻亲。
小剧场:
乔姝抱着自己的小包袱就要离开,但是未出房门就被那人拦住。
贺泽:“我们姝姝想去哪儿?”
乔姝眼泪巴巴地望着贺泽,“别人告诉我了,你不是我的舅舅,我当然是要回村里。”
贺泽一把抱住她,笑道:“不许回。”
“你说过的,只有外甥女才能住在贺府里的。”
乔姝试着推开他,却是未能如愿。
贺泽抱着她,笑道:“那我再补充一点,妻子也能这般。”
庄府左侧门在旧曹门街的一条小巷中,周围近百米,皆是庄家的地盘。马车轱辘轴慢慢转动,车门雕十字花纹,黑质漆之,车盖漆红,贴两福悬平安扣挂坠。
方管家早早等候在门口,后边领着两个女子。丫鬟先下了马车,摆上四脚凳,手搀庄怀菁。
日光越来越晒,屋瓦干净。树荫下的亮斑随风闪动,不时有凉风吹过。庄怀菁白皙玉手搭着丫鬟,软底绣鞋轻踩木凳,她对万管家微微颔首。
万管家是庄丞相心腹,长得大腹便便,眉目生白,和蔼慈祥。
庄丞相入狱,事出突然,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太子派人盯着万管家,但凡他接触过的,一一被严查,庄家为此折损了不少人,其余暗桩一律不敢再动。
凝水涧到庄怀菁这里,是经他手转过来的。
“大小姐,”万管家走下干净的台阶,跪下行礼,后边两女子随他一起,“昨夜传了消息,太子殿下的人送了位御医进天牢。”
庄怀菁眼眸微抬,她身形纤细,肤若凝脂透点红,玉|颈皙白,微微颔首,似早有所料。
那两个女子她没见过,是生面孔,娇俏靓丽,一对双子,瞧那模样,约摸是刚刚及笄没多久。
“万管家,起来吧,”她声音细柔,莫名夹杂些许淡淡的柔|媚,“这里人多眼杂。”
泉云留在府内安抚庄夫人,不得让她知道庄丞相的事。方管家被太子的人盯着,不能轻举妄动,事事都由庄怀菁出面。
庄怀菁一人居庄府东北面溱纭院,胞弟在靠近父亲那边院子,两个庶妹和姨娘住一起,在西院。
厅内里的红木圆桌上摆一壶热茶,墙上挂松子山水图。
万管家领着这对双子跪在地上,院中丫鬟不敢多问,放下热茶,行礼下去。
门被轻轻掩上,帷幔挂起,屋内有些闷热,庄怀菁坐在扶手椅上,纤手轻摇细绢裁成的团扇,开口道:“万叔是什么意思?”
万管家自小看着庄怀菁长大,她私下称他一句万叔。
他平日极少行这种大礼,如果庄怀菁还看不出什么,那她该不配做这个庄家大小姐了。
“怪老奴失策让太子发现不对,愧对相爷与您,故寻了个法子为您解忧,”万管家道,“这是铃铛,这是夕颜,是相爷为皇上准备的。”
右边名叫铃铛的女子道了声小姐,性子稳重,颜色俏丽逼人。左边女子叫夕颜,倒是有些怯弱,声音细小,平添弱柳扶风感。
“倒是可人,”庄怀菁抬头看她们,“可万叔,皇上不会要的,太子……也不会。”
“老奴知道,这是伺候您的,”他额头贴地,又抬起来,“你们二人下去侯着。”
那两人听话下去,守在门外。
万管家低声道:“太子身旁从未有过女子,您是特例,相爷头先不许您与皇家接触太深,现在或许该变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