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我就是腿比较长,所以裙子看起来短了。”付千姿说着,还把自己的腿伸给他看。
附中的校服裙本来就不算特别长,改短过的裙摆就更不用说了。
虽然不至于走光,但裙下露出的腿匀称修长,充满少女的白皙与俏丽。
纪寒程只看了一眼就瞥开视线,兀自在风纪本上写字,只是落笔的速度似乎比往常快。
见他这样,付千姿狐疑地侧头:“你不会是害羞了吧?看个腿而已,我还什么都没露呢。”
“你是不是害羞了,快点说话!”
纪寒程不答,她越想越对,于是坏心眼上来,笑眯眯地去抓他的手,往自己的裙摆上一按:“有没有改短,要不你亲手量一下?”
这一次,纪寒程似乎没防备地被她突袭成功。
他越是想收回手,她越是按着不动。
挣扎间,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反客为主。付千姿的手被他扣住,后背一下子撞/到墙,另一只手腕也被狠狠抓住按在头顶——
这时候,忽然哪里突兀地响起一声“咔嚓”。
付千姿转过头去,看见个穿着校服的男生,手里举着拍照手机。
——
居然又双叒梦到了“校服裙”!
而且还是在婚礼的早晨!
付千姿从床上一骨碌坐起来,气地想狠狠打纪寒程一顿。
都怪他往婚纱上写什么“school skirt”,搞得她潜意识里梦回高中了!
而且这个梦,比以往几次还要逼真。
梦里,她一会儿是付千姿,一会儿切换成上帝视角,完完全全地还原了事情的经过。
就是结尾那一段被篡改了,付千姿记得当时纪寒程只是冰着脸走掉了,并没有把她“按在墙上好像要亲”的这一段。
现实中,也没有那个狗仔似的男生。
真是的,梦到什么不好,梦到这个……还自己脑补亲亲?
她到底在想什么?!
就在这时,门外的管家阿姨敲门:“付小姐,您醒了吗?”
估计是化妆师到了,付千姿压灭心里的小怒火跟逃婚的念头,看了眼时间,披上晨袍进了洗浴间。
阳光透过窗子落进半屋宽的浴池,水波潋滟。空气里,飘着她最喜欢的樱花味香氛。
付千姿整个人泡在水里,无聊地戳破一个个粉色泡泡。
这会儿没外人,她难得真诚地面对了自己一次:
如果,如果今天是九年前的那个她,应该会很开心的吧。
——
六月的西班牙,海水湛蓝,明媚的阳光落入水面,碎金似的荡漾开来。
北部科蒂利亚海湾,被海水环绕的私人岛屿上,此刻铺满了世界各地空运来的鲜花,连空气中都飘着各种高定香水的芬芳。
穿着燕尾服的侍者来来往往,细心调整着任何一丝容易被忽略的细节。
临崖而建的度假公馆最高层,隔着一层弧形落地玻璃窗,付千姿穿着婚纱,静静地看了会儿海岛风景。
不是她想安静,而是昨晚派对闹得晚,今天又起得很早。从化妆到造型耗费了六个多小时,实在是没力气蹦跶了。
现在就想把这个婚给快点结完。
——
但快是快不起来的,婚礼还是按着既定的流程走。
付千姿安慰自己:好歹定了那么多套漂亮的婚纱和礼服,总要全部穿完才行。
有这个念头支撑,心情倒也愉快起来不少。
毕竟没有女人会不喜欢自己很美丽的样子,尤其是从别人眼里看到毫不掩饰的惊艳。
然后,她就看见了纪寒程。
在鲜花道的尽头,男人一身高定西装,站在延伸至水面的玻璃台上方,斯文矜贵,风采卓然,比往日更甚。
那一瞬间,周围蔚蓝的天空,明艳的阳光,洁白的飞鸟仿佛都在渐渐淡出。
所有的陪衬中,他像是一个万千少女的梦。
有那么片刻,付千姿晃了晃神,竟然从他看向自己的眼神里,读出了一丝近乎温柔的目光。
大概是…夕阳下落造成的错觉吧。
她踏着长长的花毯朝他走去,到玻璃台阶下方。纪寒程朝前迈了一步,微微弯下腰,绅士模样般地朝她递出手。
设计的流程中,似乎并没有这一环。付千姿稍稍疑惑,手却已被他牵起。
这个姿势,男人恰好俯身在她耳畔,低哑的声音有几分惑人:“新婚快乐。你今天真漂亮。”
——
夜晚,海风在半开的窗外,静静吹拂。
付千姿泡完澡,披着浴袍,坐在浴室的窗前,望着远处月光下隐隐闪烁的水面。
身体上的疲倦早在泡澡和精油的作用下消除大半,她现在面对的是一个有点羞羞的问题:婚礼完了,是不是就该洞房了?
纪寒程去的是另一间卧房的浴室,好像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