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骂骂咧咧的,操起一把扫帚就朝丁杏杏扑了上去:“丁杏杏你这个小骚货!你敢欺负我闺女!丢老丁家的脸,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这个……”
丁杏杏淡定地站在那里,一把抓住她打过来的扫帚,而后狠狠一推,李红梅猛地被力道推翻在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屋子里丁玉兰察觉不对,立即冲了出来,着急地冲上去扶住李红梅:“娘!”
王招娣也愣住了,她这亲家母可是远近闻名的母老虎,这才开始过招就输在了丁杏杏的手里?
这不对呀!
李红梅可不服输,她利索地爬起来就一手指着丁杏杏骂道:“你这个死娘的东西!我打死你!”
等到李红梅冲到自己面前,丁杏杏一把抓住她的食指,轻轻一笑:“指我?”
她猛地一掰,李红梅惨叫一声:“啊!!”
李红梅的食指断了,食指可是人最重要的手指了,很多事都指望着食指来做,作为一个乡下日日干农活的人,没了食指咋办?
丁玉兰心疼坏了,眼泪猛地往下掉:“娘!”
李红梅眼睛带血地看着丁杏杏,忽然,就扯着嗓子大哭起来:“都来看啊!杀人啦!打完婆家人打娘家人啊!救命啊!没天理了啊!”
她发誓要让丁杏杏的名声都坏透,丁杏杏笑了起来。
其实她根本不想跟这些人计较的,可这些人非要逼她呢。
丁玉兰和王招娣都围着李红梅劝她,李红梅嚎啕大哭,三人好不热闹。
丁有才在旁边一筹莫展,只觉得尴尬至极,而林德全坐在板凳上一边抽旱烟一边沉默地看着这边。
而丁杏杏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王招娣提出来的尿罐子,那是夜里王招娣和林德全的产物,早上起来还没来得及拎去地里施肥。
真恶心啊,太恶心了,丁杏杏忍着恶心一脚踢过去,那尿罐子腾空而起,嗖的一声飞到了李红梅的头顶。
嘭!
三人瞬间寂静,李红梅闻到一股刺鼻的骚臭味,她连手上的疼都忘了,猛吸一口气:“什么东西?”
丁玉兰俯身干呕起来,王招娣盯着地上空了的尿罐子瞬间石化。
看着李红梅满头满脸的尿,林德全坐在凳子上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而这个时候宝珠从外头玩回来了,她看着李红梅脸上的黄色的液体,欢天喜地地跑过来:“姥姥,你这喝的是什么?橘子汽水吗?为什么不带我喝呀?”
丁杏杏噗嗤笑出来,转身出去了。
丁玉兰吐得眼冒金星,王招娣也恶心得起身去洗手洗脸不想靠近李红梅,李红梅总算明白了那兜头浇上来的是什么东西,她胃里翻滚起来,手指火烧一样地疼,在林家再也待不下去了,起身就走,丁有才叹叹气摇摇头,只能跟了上去。
大早上的,整个林家村都沉浸在金色的晨曦之中,丁杏杏在一个麦秸垛旁边找到了林向北。
他果然又是去喝酒了,丁杏杏交给他买鸡蛋的钱他拿去打了酒喝,醉醺醺地在麦秸垛里睡了一夜。
丁杏杏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踢上去:“林向北,你给我起来!”
林向北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身上昨晚上被他爹打出来的伤隐隐作痛,他心中难受,还沉浸在酒的余韵中,不耐烦地说:“喊我……干什么!”
丁杏杏上去一把揪住他领子:“你说干什么?说好的今天进城,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林向北冷笑起来:“进城干什么?我就是个废人!去查了也没结果!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四月底清晨的风徐徐吹来,丁杏杏看着眼前衣衫褴褛头发打结身上沾了乱七八糟碎麦秸的男人,她忽然也有些累了。
她决定就最后再劝一次,林向北要是再不听,她就带着孩子跟这个人划清界限。
“是啊林向北,你活着是个废人,不如死了算了,那你去死啊!这旁边不就是一条河吗?你跳下去!”
丁杏杏一把拉住林向北就往河边拖,林向北睁开眼看着那闪耀着碎光的河流,一条河都还可以往前流,而他,却成了现在这个不死不活的样子。
“林向北,你要是真不想活了,你就跳下去!”
林向北怔了怔,忽然一跃跳了下去!
丁杏杏慌了,她立即捋起来袖子打算下去救林向北,可却见那人在河中浮浮沉沉,用一种悲痛又怪异的强调在河里大喊:“我不想死!我想上大学!”
他在河中扑通几下,冷冽的河水让他清醒了下来,他看到河边站着的姑娘,心中升腾起一股难言的悲壮之感。
她浑身被太阳光笼罩着,也像是他人生的光,林向北奋力游过去,急切地看着她:“分家,现在就回去分家!”
分地到户
林向北爬到岸上,他仿佛变了个人似的,浑身湿哒哒的,眼神却坚毅了不少。
“既然死我都敢,我还有什么不能做的?他们看不起我,对我不好,我为什么还要在乎他们?”
丁杏杏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