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杭重病,为他哀伤的人许多,甚至皇上也日日都在命人去寻灵丹妙药为他医治,但这世上并非是离了谁就不能活,太阳东升西落,朝廷上熙熙攘攘的臣子们不住辩驳,有新的才子进入萧豫西的视线,不知道多少能人志士在参军立志报国,萧豫西拨了大把的银子建设新的练兵场,一切看上去都是蒸蒸日上。
可书月却在偶然间瞧见皇兄在深夜伏案叹息,她将新做的银耳红豆蜜羹送上去,萧豫西抬头带着愧疚看她。
“蜜蜜,为兄……对不住你。”
书月轻轻一笑:“皇兄何出此言?”
萧豫西抓紧手里的奏折:“本该给你指一个好夫婿,如今你与晏杭之事却传得沸沸扬扬,竟无人敢娶你。是为兄不好,为兄,为兄竟然会觉得晏杭也有些一丝可怜……”
他心底计算的,不再只是书月,还包括着家国天下。
若晏杭真的一去,只怕邻国会再次来犯,边关拼死抵抗的绝望萧豫西想起来都汗毛倒数,他如今彻底明白晏杭对于天下的重要性,他不希望晏杭死。
最起码那些贼寇听到晏杭的名字都会抖上几抖。
除此之外,他竟会觉得,晏杭待书月虽然说有亏欠,可却也是真心的……
等萧豫西抬眸看向等下穿着淡粉色衣裙的女孩儿时,神思瞬间清明起来,立即后悔了。
“蜜蜜,我怎的昏了头了?竟与你说这种话!你莫要放在心上,这些日你睡得如何?可有太医请平安脉?”
书月轻轻一笑:“皇兄,我都懂得。在家国面前,儿女情长不算什么,我不只是萧书月,我还是公主,自然不会去计较这些地方。”
萧豫西眼神复杂地看着她,末了还是没忍住问了她一句话:“你对他……当真全无情谊了么?”
书月心尖宛如蜻蜓翅膀一样颤了两下,这才笑道:“我非那等绝情绝义之人,从前能为他付出那样多,若说尽数忘记那也不太可能。”
萧豫西心里有些高兴,他想着,若是书月对晏杭也有情谊,等晏杭醒过来之后,两人不如破镜重圆,有他这个皇兄在,晏杭定然不敢再负书月。
何况在萧豫西看来,晏杭若是知道能有机会与书月在一起,只怕要拿命珍惜!
可他没有料到书月对他说了另外一件事。
“皇兄,杏儿年岁已到,蜜蜜请皇兄帮杏儿指一门亲事,也好让蜜蜜安心。”
萧豫西也不太敢与书月连着去说晏杭的事情,便埋在心底想着往后再慢慢地说。
而杏儿的亲事,萧豫西笑道:“这个不难,我命人去安排。”
书月莞尔一笑:“杏儿的性子我极其了解,她的亲事不能随意地安排。”
没几日皇上选定了几个人,由书月来挑,书月便从中挑选了一人,但却并非是直接告诉杏儿,而是让人悄悄地去与杏儿有了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