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娟秀。
“裴是一个矛盾的人。从战争的角度来看,他是无与伦比的艺术家,有他在,有维纳格拉大公的旗帜在,士兵们就一往无前。从八年前到现在,共经历大小七十八次战役,从未有过败绩。从南到北,帝国的战场上到处都有他的身影——奇怪的是,这样一个人,却并不是一个好战分子。从皇帝陛下颁发的命令中可以看出,他只是被赋予指挥权罢了,从未亲身向皇帝提出,发动一场战争。”
“此外,荣誉之于他,也只是被赋予的名号。他并不热衷于帝国的政治,也不属于任何一派。裴元帅前年曾来我校参加百年庆典,我仔细的观察他与当时内阁首相的握手,他的礼数周全,却在握手之后,不经意的离那位政客远一些——这些下意识的动作,都反应了他对政治冷漠的态度。”
“有关裴元帅的报道、新闻极少,我想,这并不是因为他故作神秘——相反,是因为这个人不喜欢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罢了。”
……
安德烈咧了咧嘴巴:“怎么样?是不是很意外?”
裴一时间没说话,只是低着头,手指轻轻的抚着羊皮卷的页边,目光落在最后的署名上:乔苏安。
“如果是我写,只怕也不能写得更好。”安德烈双手垫在自己脑后,赞叹说,“这才是我想要的作业。”
不过帝国元帅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他指了指最后一段,面色不豫:“这是什么意思?”
“军事天才,厌恶政治,这柄利剑只会刺向旁人,而不会伤及自身。这样的人格特质注定了皇帝陛下会将他树立为自己的旗帜,这也是他年纪轻轻便能晋升元帅的原因。”
“说得不对吗?”安德烈理所当然的说。
“她说得……我像是没有自我似的。”裴的嘴角微微抽动,愤然道,“她一定不知道,假如我没有参军,现在会是比你更年轻的教授。”
“我很怀疑这一点。”安德烈·杜克教授肯定的说,“你在历史学上的资质,充其量不过是普通,远远比不上你的军事才华。”
“谁说的!”
“嘘,她来了。”
“谁——”
“作者啊。”安德烈露出一种狐狸般狡猾的神情,“想想看,一个陌生人,能这么敏锐的看透你的本质,你不好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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