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瑞一不发,端起桌上的茶盏,连着喝了两大杯。
淮阳郡主焦急催促。
问你话呢,周预到底同没同意不让瑞哥儿干活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句话,谢恒更是火冒三丈。
周老先生他没有虐待孩子的癖好,安排的都是瑞哥儿力所能及的活。
瑞哥儿身上的伤根本不是干活弄的。
什么淮阳郡主大惊失色。
这不可能,府医都看过了,那手上的血泡就是干活磨出来的。
周预这老匹夫,肯定是听说瑞哥儿受伤了,不敢承认了呗。
谢恒重重坐在椅子上。
周老先生身边的老仆也说是没有安排瑞哥儿干重活计。
淮阳郡主:老仆是周预的人,说话肯定向着周预啊。
顾楠淡淡道:这里面或许有误会,不如将伺候瑞哥儿上学的下人叫来问问。
谢恒觉得顾楠说得有道理,吩咐张妈妈去将跟着谢瑞的人都叫过来问话。
顾楠叮嘱道:张妈妈不妨将他们分开问话,重点问问瑞哥儿受伤的经过。
张妈妈听懂了这话,出去问话了。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回来了,脸上神情欲又止。
谢恒黑着脸,说,到底怎么回事
张妈妈迟疑片刻,才小声禀报。
小公子手心肿,确实是被鸡追着摔的,是因为他调皮,拿着烧火棍一直捅鸡,鸡才追小公子的。
第二天手上的血泡也不是挑粪磨的,老先生给了一个小背篓让他背一点点就行了。
小公子拿着扁担去打昨日追他的鸡,所以才磨出了血泡。
第三日老先生只让小公子捡红薯,没让他挖,下学的时候,小公子偷偷拿着红薯去砸鸡蛋,不小心崴到了脚。
张妈妈在谢恒黢黑的脸色中,声音越来越小。
淮阳郡主更是目瞪口呆。
三天啊,捅鸡,打鸡,砸鸡蛋。
瑞哥儿这是和鸡干上了
小公子怕说出这些事来惹世子和郡主不高兴,所以就吩咐下人,将事情都推到周老先生头上。
谢恒火冒三丈,一脚踹翻了旁边的椅子。
逆子。
迷迷糊糊刚睡醒的谢瑞一进来,一把椅子就朝着他飞过来。
他吓得尖叫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椅子砸在了他脚边,发出沉闷的声响。
谢瑞吓得一哆嗦,面色恐惧地看向谢恒。
父亲你怎么了
谢恒见椅子没砸到儿子,松了口气的同时,火气又翻涌上来。
周老先生明明没逼你干活,你为什么要撒谎
还有你身上的伤,到底都是怎么来的给我原原本本说实话。
谢瑞小脸一白,下意识扭头看向门外。
伺候他上学的人都跪在院子里呢。
他心知自己撒谎的事被揭穿了,心里一慌,扑到淮阳郡主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祖母,瑞哥儿没有撒谎,先生就是让我干活了呀。
瑞哥儿不想去那里读书了,祖母你救救瑞哥儿吧,瑞哥儿真的太累了。
祖母你不是说瑞哥儿是侯府的公子,为什么要干那些苦力活呀
祖母你另外给瑞哥儿找个先生吧,瑞哥儿必定好好读书,将来长大了孝顺祖母。
谢瑞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淮阳郡主心里对小孙子本来也有怨气,此刻见孙子哭成这样,又心疼起来。
她瞪着谢恒道:瑞哥儿才几岁,这么小的孩子犯了错,你慢慢教便是。
发这么大火做什么仔细吓到了孩子。
顿了顿,她又忍不住为孙子说话。
瑞哥儿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咱们才去了三天,就被折磨得整个人都瘦一圈。
这么下去,书没读会,孩子再给毁了,可怎么办
依我看,不如就依瑞哥儿的意思,把银子退了,咱们另外请先生。
谢恒气的鼻孔直冒烟。
现在就是咱们想去学,只怕人家周老先生也未必肯教了。
淮阳郡主脸色微变。
什么意思那老匹夫竟然要退了瑞哥儿
谢恒沉着脸,我刚才去问的时候,周老先生说咱们若是心疼孩子,大可将孩子领回来。
我听着那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