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不明白井嘉聿。
出国的那几年,井嘉聿又去读了研究生,就在她相邻的城市,驱车两个小时就能到。
大小节日,井嘉聿总是过来找她,每次都被她用不同的理由回绝。后来井嘉聿知道她不会赴约,也就不再执着。
周颂宜不明白,井嘉聿这样做是为了给谁看。
喜欢井嘉聿的人很多,曾经的她也不过是其中一员而已。
高中那几年,井嘉聿有很多任女朋友,周颂宜只不过是他口中的一个妹妹。
如果只是因为她对他说了重话,在那天挑明了一切,井嘉聿就对她另眼相看,情根深种,未免太过于荒唐。
陈煦姗姗来迟,经过露台时,却看到一道熟悉的背影。
她的身形,和高中相比没怎么变。
只是长得高了些,头发好像更长了一点。
陈煦收回视线,离开露台。
天台的风吹了太久,周颂宜将披肩送回去,又回到了包厢。
刚才井嘉聿身旁的空位,已经被来人补满。
陈煦穿了件浅灰色大衣,内搭白色毛衣,看到她,眼睛弯起,礼貌地说:“你好,我是陈煦。”
周则和苏晓霜都惊了一下,随即很快反应过来。
陈煦那双桃花眼勾人,任谁都会被陈煦这副如沐春风的样子迷倒,只有周颂宜一个人愣在原地,良久才回过神。
“你好,我是周颂宜。”
周颂宜磕磕绊绊说完坐下,脑袋止不住地发懵。
饭桌上说话声被隔绝在外,她什么都听不到,心脏扑通扑通,过分跳动到有些发疼。
她没想到。
陈煦居然是井叔叔的儿子。
周则的反应井父看在眼里,于是就问:“你认识陈煦?”
“认识。”
周则指了指周颂宜,说:“以前和颂宜是同学,见过几次。”
“哦。”井父若有所思,随后想起什么,开口:“我想起来了,平川一中是吧。”
“对。”周则点头。
井父笑起来,“那还真是缘分。”
包厢内还在聊天,周颂宜突然接到电话,又出了包厢。
“颂宜,你下班了吗?”林栀问。
“今天没加班。”
林栀听到她那边不算特别安静,时不时有人走过的声音,问:“你在外面吗?”
“嗯,今天和井嘉聿他们家里在外面聚餐。”
“啊?”林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追问:“聚餐是你自愿的吗?”
别不是有什么把柄被人捏住,威胁去的聚餐吧。
她还记得高三那年烟花秀后,周颂宜和井嘉聿闹得很僵。
“不是,我爸妈在,我不好拒绝。”
周颂宜看着池中的游鱼,突然叹了一声。
“林栀。”
“我又见到陈煦了。”
林栀也不知道怎么回她,昨天周颂宜在自己怀里大哭的样子她还记得,今天又见到陈煦,算是孽缘。
“算了。”周颂宜想起她打电话,问起是什么事。
“那个德馨艺术馆的展览,最终方案我发给你了,那幅画陈煦的画,我给你撤下来了。”
“已经装好,过几天我带去你家。”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
“唉呀,说什么谢不谢的,有时间陪我逛街!”
周颂宜笑了下,“保证完成任务!”
挂断电话,周颂宜打算回到包厢,听到里面突然提及自己和井嘉聿,手又慢慢地从把手上移了下来。
包厢门没关严,她听到周则和井父正在谈及她结婚的问题。
“陈煦和嘉聿都是我的儿子,但是两家结姻亲,我心里还是更向着嘉聿一些,毕竟是咱们两家看着长大的。”
井父喝了口茶,欣慰地看着井嘉聿。
“嘉聿,你是什么想法?”
“周颂宜。”
突然出现在身后的声音吓了她一跳,慌忙转身,却差点撞入陈煦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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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
两人此刻靠得极近。
呼吸交融, 周颂宜只要向前一步,就能更加清楚地感受到陈煦的呼吸频率。
包厢内井嘉聿正在说话,陈煦听得清楚, 井嘉聿说喜欢周颂宜,有想要继续接触的想法。
井嘉聿向来会说漂亮话, 周颂宜听到周则的笑声, 又听到周则对井嘉聿不绝口的夸赞。
一门之隔。
身处话题中心的人现在却躲在他身前, 脑袋低垂,不敢看他。
陈煦想过和周颂宜再见面的场景。
他想过生气, 想过嘲讽,想过无视。
可那天在艺术馆, 周颂宜含泪推门出去的那一瞬间, 陈煦就后悔了。
“周颂宜。”陈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