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虎抓住小倌的胳膊就往床下甩,“滚!”小倌瞬间吓得花容失色,瑟瑟发抖,连滚带爬地出去了。
樊虎气得牙根疼,“妈的祁珩,算你狠!”
樊虎穿好衣服慌忙出府,看着满城的黑色烟雾就头脑发胀,头痛欲裂。
他受着人的搀扶,声音沙哑,“二豹,夫人送出城没?”
“主子放心,夫人被人护着已经出城了,只是吵着非要回来,闹挺大。”
樊虎捂着用湿布捂着口鼻,“不用管她,实在不行敲晕了送去扶风城小舅子那里。”
二豹突然跪下,磕了个响头!
“主子!你也赶紧走吧!这里守不住了!”
樊虎双眼猩红,冲着二豹的肩膀就踹过去,“不可能!我还有戎国的精锐军队,我凭什么认输?!”
二豹被踹得四脚朝天后迅速跪好,面色扭曲、难看,话嚼了好几遍最终还是说出来,语气带了哭腔,“阿勒尔将军带着他的部下,早就跑了!”
樊虎闻言怒火中烧,不敢置信,“你说什么!”他抓住二豹的领子将他拽起来,唾沫星子乱飞,“早就跑了!你现在才来告诉我,你是忙着去投胎吗!”
二豹被樊虎扔在地上,他头磕在地上,“阿勒尔将军说是得了您在大夏国奸细的信,要带兵去突袭……”
樊虎气得胡子颤动,咬牙切止道:“继续!”
“但他一出城门就直接奔往了扶风城,我觉出不对劲,但又不敢去拦……后,后来我也不敢说……”
“闭嘴!”
二豹闻言浑身抖得更加厉害,这下是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现在的樊虎根本不想再听见二豹嘴里蹦出来一个字,他来回踱步想着出路。
长亭山上,祁珩向前一步,将手中的令旗高举,喊道:“冷然!决堤!”转瞬间,军令层层下达,沂水决堤。
导水路早已挖好,滚滚沂水先被石头严丝合缝地挡住。待祁珩令下,将士们用木板翘起大石头从长亭山头向下砸过去!
堵着沂水的石头瞬间被破开,沂水得到释放!一瞬间,湍急的水流倾泻而下,如一条受桎梏已久的白龙重获自由,急不可耐地汩汩沂水往遥城冲去!漫灌!
遥城像一位年迈的老者,先是火焰缠身后被急流冲刷着,他仿佛听到了那位老者痛苦的哀鸣。
上次这般的情景还是在十年前的汝川屠杀。
待遥城已被沂水猛攻一波后,趁着水流和缓,祁珩下令再次堵住决堤口。
白龙过处,一切又都恢复了宁静,野兔的残骸在江边浮现。
祁珩长叹一声,目光又回到山脚,山石枯草木皆已经被席卷而走。猛冲上前的将士们,他们的战袍即使被浸得能滴出水来,脚下泥泞,也无法抵挡他们收复故土的的决心。
“不好!不好!有水来了!是北边的沂水!”城内百姓撕心裂肺地吼叫!
有怕死的人,自然也有不怕的。
一位大夏国的百姓站在木桩之上,他面对死亡毫不畏惧,看着像老鼠一般慌乱逃窜的士兵,郁结已久的心在此刻重新跳动起来。
他狂笑着大喊:“哈哈哈!戎国狗!你们也有今日啊!早就说过让你们不要过于嚣张狂妄!今日能跟你们同归于尽,我乐得快活!我大夏国的光芒!必定普照世间广地!”
他话刚喊完,眼前便天旋地转,忍无可忍的樊虎抢过士兵弯刀,疾步上前手起刀落砍下他的头颅!
樊虎冲着那人的头,啐了一口,“不自量力的东西!”
而其余大夏国百姓久受戎国压榨,内心早已麻木。
但方才同胞的一番话语,又将他们当年不屈的灵魂再次唤醒!
大夏国布衣百姓,男女老少一拥而起!抡着锄头、锅勺便上,此刻为国捐躯,是他们心之所向!
樊虎动怒,号召士兵强制镇压百姓。
不料,沂水在这时,越过城墙铺天盖地地冲进遥城!
沂水刹那间扑灭了熊熊烈火,发出嘶嘶不绝的声响,也彻底扑灭了樊虎翻盘的星星火苗。
樊虎浑身都冷透了,他的衣物被水浸湿,声音颤抖,“走……赶紧走!弃城!”
他被二豹和一群兵护着火速逃往北城门。
待城门如愿以求地被打开,落荒而逃的樊□□马冲过城门。
但他面色并无逃出生天的喜悦。
“等你好久了。”祁珩站在长亭山山脚处看着妄图逃窜的罪人。雄峻的战马之上,他拉开弓,侧头瞄准樊虎的心口,他音色里透出狠厉,又带着几分挑衅,“樊虎,好久不见啊。”
二豹立刻催马上前挡住樊虎,却被樊虎斥开。
“妈的祁珩!你阴险狡诈、冷血无情!连自己人也下得去手,你可真够狠啊!”
樊虎嘴角抹笑,似是想起什么事,他继续道:“哦也是,你这还不叫狠,当初我在望崖坡杀的赤北军可比这几个百姓多了。我就用弓搭上箭,一支一支地放箭,不知道杀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