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愫,这么久的时光都过去了,久到他快要忘掉他的模样时,他却忽然将他的后人给送了回来?
他是什么意思?
邪祖没有对花溪城和九儿赶尽杀绝,是何用意?莫非,他想用这两个孩子作为诱饵,引诱那个人的出现?
皇上干涸已久的心,不知为何忽然荡漾起来。
“将他们给朕带回宫里去。”皇上朝他的御前侍卫硬邦邦的丢下一句话后,便转身离开了。
几名侍卫上前,搀扶着受伤的几个少年,眨眼的速度便消失在客栈。
永乐目瞪口呆,“喂……”来不及挽留,就发现自己面前已经空无一人。
花溪城走了。
九儿伯伯也走了。
玄州皇宫。
四时花卉,绚烂而开。皇上花千树漫步在花镜里,望着遍地的彩色花卉,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忽然,他伸出手,在面前轻轻一画,前面便出现一面铜镜,花千树望着铜镜里的自己,虽然是鹤发童颜,可是细细一瞧却有老态。眼角的鱼尾纹若隐若现,脸上的表情分外沧桑,他的身子每个细胞都冲刺着苍老腐朽的味道。
不堪入目!
花千树将铜镜拂去,脸上的表情更加萧条落寞。
他背着手踱步在花镜里,地上忽然绽放出一朵朵雪莲。
移步生莲,从前的花千树可谓妖冶倾城,妩媚不凡。
爱情,让他变得十分美丽。可是爱情,也埋藏了他的美丽。
花千树走到莲池边,此刻青青的池水上被碧的莲叶遮盖,一朵荷花傲然挺立。花千树皱眉,莲花未开,倒是荷花开了。
“哎!”皇上发出唏嘘的感叹。
“皇上为何叹气?”婉转美妙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花千树背影微怔。缓缓转过身来,却看到斜对面的凉亭里,皇后穿着凤穿牡丹的宫服,凭栏眺望。
她明显就是在对自己说话,却偏偏不看他。
皇后这傲娇的性子,倒也倔强。
“皇后,你怎么在这里?”花千树无话找话道。
他们成亲数十万年,然而见面次数屈指可数。皇后不像其他嫔妃,明知他不爱她们,其他嫔妃依旧会死乞白赖的,锲而不舍的讨好他。她们指望着他能回心转意。
可是皇后不同,她明白不爱就是不爱,不勉强,不奢望。
所以她一向是我行我素,她们彼此井水不犯河水。皇后这份豁达,倒是让他心安不少。
而他们之间唯一的意外,就是儿子花弄影的出现。花千树也不明白,他怎么就糊涂到和她生了孩子,更加不明白的是,孩子真的随他的性子。
明明两个不相爱的人,却生出来一个让彼此都喜欢的孩子,所以皇上便再也不能忽视这个皇后。
他愈是装作不关心她,可是她的事情偏偏就一件不落的钻进他的耳朵里。
他知道,她也有自己的小情人。
他虽然震怒,甚至也动过杀心。可是转念一想,他既然不能给她爱情,便由别人给她吧?总比跟他一样,心里干涸,容颜苍老的好。
“皇上,听说影儿又闯祸了?”皇后终于转过头,目光温柔脉脉的望着皇上。
仿佛皇上就是她的天一般。
花千树点点头,“那个孩子,哪天不闯祸?”
皇后很是愧疚,“皇上,是臣妾管教不力,回头臣妾一定好好说说他。”
皇上朝她摆摆手,“罢了,孩子大了,你说的她未必会听。”幽怨的瞥了眼皇后,别有深意道,“皇后,关心孩子的身体是不够的,还得关心孩子的思想。做人母亲,就该以身作则,言传身教。言行要端正!”
皇后浅笑嫣然,温柔的笑道,“皇上说的是,皇上对孩子的言传身教,潜移默化就做的非常成功。”
这话里话外都冲刺着一股火药的味道。
没有硝烟的战争,唇枪舌战。这是这夫妻两的相处之道。
皇上愠怒起来,“别只顾着说朕,皇后自己呢?”然后拂袖而去。
皇后的双手绞着手帕,凝望着皇上拂袖而去的背影,眼底弥漫出一抹水雾。
是爱,是恨,已经分不清楚!
皇上的侍卫尽心尽力的两四个伤患抬到皇宫后,花弄影和花悦城的精气神瞬间就消沉了不少。
花悦城此刻疼得哭爹喊娘,“明明刚才打架的时候没有这么疼的,怎么进了着皇宫就开始疼起来了呢?哎哟,哎哟,疼死老子了!”
花弄影揶揄花悦城,“那是因为进了皇宫,你心里踏实了,就能感受到你的伤口疼痛了。”
花悦城却“咦”了一声,“怎么会呢?这皇宫里的男人都那么危险,比那老头可危险多了,那老头最多要我们的命,可是皇宫里的男人会要我们的清白,丢了清白,我就生不如死了。呜呜呜,我怎么可能松懈丝毫呢?”
九儿和花溪城都忍俊不禁,花弄影抬起头侧望着叫死叫活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