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缓过神来,哀怨的目光带着心痛和不甘的落到宝儿的剑上。那可是他的亲闺女,他能不交代宝儿几句吗?万一这孩子将这把剑给弄丢了?给送人了?走投无路时给卖了,那他要怎么活?想想闺女悲惨的命运,他就心痛难忍。
宝儿望着阿爹胸腔喷薄起伏,似乎满腔的抑郁无处宣泄。心里暗暗好笑,他走过去拍了拍他爹的胸膛,好生的安慰道,“爹爹息怒,孩儿一定好好珍惜这把剑,不卖它便是。”
“你保证?”阿九声势震天,指着宝剑几乎是咆哮如雷。
轻舞瞪着阿九,阿九另一只手不甘心的将指着宝剑的手压下来。
宝儿举手发誓,“孩儿一定会一辈子带着她。爹爹可满意?”
阿九还想说什么,轻舞却狠狠的瞪他。阿九闷哼一声,转过身去。
轻舞走到宝儿面前,柔声道,“宝儿,你这剑既然是捡来的,你想怎么处置她?”
宝儿一怔,“不知道。”
阿九又上气了,转过身指着宝儿又要开始苛责起来,轻舞回头瞪了他一眼,阿九垂头丧气,又不甘的转过身背对着宝儿。
眼不见心不烦!
宝儿心里叽咕着,爹娘明明是看出来了宝剑就是雪儿姐姐幻化的。可是怕他质疑,就是不敢当着他的面戳破事实。
“阿爹,阿娘,还有什么话要说?没有的话宝儿先进屋了!”
轻舞点点头,笑道,“去吧。”
宝儿便抱着剑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屋子,宝儿将门拴住,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宝剑放到桌面上,而自己坐在宝剑面前,双手托腮,和宝剑聊起天来。
“阿姐,阿姐。”
雪儿被晃悠了大半天,脑袋昏昏沉沉的,听到宝儿的声音,努力睁开惺忪的眼睛,一线白光射入瞳子,雪儿这才看到周遭的景象。
她这是回到玉衡院了?长长的吁了口气,雀跃不已,“宝儿!”
“阿姐,你快告诉我,你怎么就变成了一把剑?”宝儿迫不及待的问。
雪儿便细细的回忆起自己幻化为剑的经过,“我只记得,我和那女鬼斗法的时候,看到她伤害你,我心里十分着急,于是我就启动全身潜能,想要一招制敌……可能是我用力太猛,我的身子却忽然迟钝麻痹起来。”
宝儿分析道,“所以你想要变强,你就变成了剑。”宝儿黑宝石的瞳子闪出一抹异彩,“阿姐,你现在什么都不想,放松身心,或许你就能变回人形。”
雪儿道,“嗯,我试试。”
然而,一炷香过去了,雪儿却依旧无法从剑身的桎梏里解脱出来。
宝儿等着实在没有力气了,软绵绵道,“阿姐,你再试试,我先去沐浴更衣……”
当宝儿刚脱光衣物,忽然漫满屋惊华,吓得宝儿赶紧钻进浴桶里,伸出脑袋望着悬浮在空中的宝剑。宝儿双手遮住自己的隐蔽部位,嚷嚷道,“阿姐,我在洗澡啊,你飞那么高干嘛?”
雪儿焦灼羞赧的赶紧掉转头,“对不起,宝儿,阿姐控制不住我的身子。”
然而掉转头往前飞时,却一头撞在木柱上,发出惨绝人寰的一声惨叫,“哎哟!”
宝儿吓得面色苍白,冲出浴桶就跑了出去,大呼小叫起来。“怎么啦,怎么啦,可别嗑缺了一角,回头你变为人时就成了报废?”
刚奔出屏风,就看到雪儿揉着额头回头望着她……
“啊!”宝儿忽然想起自己全身上下毫无遮蔽物。雪儿用那样纯洁无暇的目光扫在他身上,反而让他有种犯罪的羞耻感。
“快闭上眼睛,不许看。”宝儿喊道。
雪儿捧腹大笑,“怕什么,你小的时候,我看得还少吗?”
她比宝儿大三岁,自幼将宝儿当做亲弟弟般疼爱,即使知道宝儿并非亲弟,可这样的姐弟感觉也丝毫未改变。
宝儿手慌脚乱的穿好衣裳走了出来,大概是太着急,所以里衣纽扣扣错了,雪儿走上前来温柔的为他纠正了错误的纽扣。笑道,“宝儿,你瞧瞧你,多大的人了,连纽扣都还要系错。”
宝儿望着雪儿那双澄澈清透的眸子,暗暗叫苦不迭。她若真是剑,只怕情愫不开,男女不分,幼稚单纯怕是注定的了。
这么一想,宝儿心里的羞耻感才弱了几分。面对美丽倾城不染尘埃的雪儿,变得自然起来。
“阿姐,你终于恢复人身了?”
“嗯!”雪儿雀跃道。
宝儿便拉着雪儿的手,将她按坐在桌前的细螺圈椅上,为她倒了杯茶,“阿姐,你过来,喝杯茶,小弟有事请教。”
雪儿受宠若惊,呆怔的望着宝儿,“无功不受禄,宝儿,你是不是有事求阿姐帮忙?”
宝儿坐在雪儿一旁,双手托腮,魅惑美眸忽闪忽闪的,特别纯真。
雪儿不疑有他,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嗯,弟弟供的茶水就是特别美味。”
宝儿眼底浮出慧黠的笑意,“阿姐,你知道为什么能幻化为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