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月！”清芷踉跄着扑上去，将瑟瑟发抖的朔月拥抱在怀里，脱下自己的外衣，将她紧紧的包裹。

朔月受到极大的惊吓，整个人噤若寒蝉般藏在清芷的怀里。身子颤抖得似筛子似得。

这时候，角落里的明月才缓缓然睁开眼，看到殿内的情形，明月难以置信的望着朔月，望着宫钰，望着阿九，望着清芷。终于，在朔月瑟缩发抖，衣衫褴褛里觉察出一丝不详。

明月难以置信的望着宫钰，呐呐道，“相公，你怎么可以？”

清芷抱着朔月，她的眼睛似有熊熊火焰在燃烧。磨牙恶狠狠道。“阿九，为何还不动手？将这畜生给我杀了。”

阿九头发飞舞，衣裳飘飞，浑身肃杀的戾气充满在殿宇内，他一步步走近宫钰。

宫钰忽然有些怕了，他听说，阿九是剑中之皇，他也曾经和阿九打过交道，那时候的阿九便有着不一样的锋芒。如今只怕是更加摄人。

明月忽然跑上前，扑通一声跪在阿九前，拼命的磕头求饶，“阿九，求求你饶了我的相公吧！他也是情非得已！若不是当初你们将他害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他又岂会沦落到这副魑魅的模样？又怎么会需要吸食少女阴血恢复容貌？说起来，这就是因果报应，可是冤冤相报何时了？你饶了他，我马上带他回人界？”

清芷的眼底喷出火焰，将朔月轻柔的松开，怒气腾腾的走到明月跟前，一巴掌便将明月打趴在地上。清芷怒不可遏的暴吼起来，“明月，朔月是你的姐姐。你私通这个丑陋无比的魑魅毁她清白，你不但不怜惜朔月受的委屈，反而替这个畜生求饶？你这样的妹妹，心毒如此，要你何用？”

清芷忽然伸出手，一道粉红的光芒从天而降落到她的手心上，红拂剑霸气侧漏的躺在清芷的手上。

哗啦——

清芷拔出宝剑，一个华丽的剑花之后，剑尖直刺明月的心房。明月瞪大眼，难以置信的望着清芷，她看到清芷眼里布满血丝，她像发怒的雄狮，失去了理智一般。

“去死去死，都给我去死！”清芷愤怒不已。

明月的眼角淌出最后一滴眼泪，“为何，你对她这么好？对我却如此无情？”

清芷微楞，脑海里倏地想起很多年前，那时候明月还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少女，她们一起驰骋在皇家猎场里——

她又想起，明月怀着宫钰的孩子，前来求情，求她放过宫钰——

……

往事一幕幕，因果在轮回循环，清芷已经不知谁对谁错。她就是满腔愤怒，愤怒明月对朔月如此欺骗，如此淡漠，如此绝情。

清芷愤怒，因为朔月是陪着她走过千山万水的伙伴，是志同道合的姐妹。

愤怒，让清芷杀了明月也不解恨。

“明月，你这种阴险的小人压根就不配做朔月的妹妹。”清芷怒道。

明月忽然咧嘴一笑，带着凄苦，带着苍凉。

“早知如此结局，我们姐妹两还不如当初安安心心的顺应父王的心意，嫁给平凡普通的男人。到底是抗争不过命运！”说完，明月便带着无限的遗憾，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清芷的剑倏地落地，明月最后这句话重重的击中了她的内心。

是她，教会她们姐妹去反抗不公的命运。可是结果，却如此悲惨。

清芷虚弱的跌坐在地上。

宫钰见明月死了，想着自己大限将至，整个人害怕得屁滚尿流。

阿九却像魔鬼一般，不论他逃在什么地方，阿九都是如影随形。

这时候，被巨大的惶恐包围的宫钰，为了洗脱自己的罪责，开始供出同谋：“是凤素暖，是她让明月去引诱朔月过来的。对，是她……要不然，我也不会打朔月的主意。”

清芷的眼底射出戾气沉沉的凶光，咬牙切齿，“凤素暖，你若不死，我便不安。”

这时候，朔月忽然往门外爬去，“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清芷听到朔月那充满无助的绝望的声音，心若刀割。

她跑了出去，将朔月抱住，“好，好，朔月，我带你回家。好不好？”像安抚一个婴儿一般。

阿九望着清芷和朔月，她们手牵着手，一步步像通往人界的界门走去。

阿九的瞳子，泛着深幽的，令人捉摸不透的光芒。当他用这样的目光望着宫钰时，宫钰被吓得全身一软，整个人便跌坐在地上。

阿九用阴鸷的声音阴阳怪气道，“清芷让我将你凌迟处死。可是怎么办，我并不想将你凌迟。”

宫钰从未见过这么诡谲的阿九，他仿佛一下子就变了个人似得，变得不再那么单纯，变得……对，像他的主人那样腹黑，狡黠。让人不寒而栗，让人辨不清他的真面目。

不过，他并不想凌迟宫钰，宫钰便是生出窃喜。

谁知，阿九下一句话确是：“知道我为何不在她们面前下手吗？因为凌迟太便宜你了。我不想被那两个姑娘看到，姑娘家家的胆子总是小，见多了血腥不好，我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