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起,万水千山,但愿我心忧怜一念灭,沧海桑田,只盼此爱不渝!
清芷站在黄沙大漠里,秀逸的脸庞沾满尘土,一袭白衣被黄沙染色,没有憔悴,没有狼狈,黑曜石的瞳子闪烁着倔强隐忍的光芒。
如沧海一粟,渺小的身影,却毅然决然的挺立在浩瀚苍穹下,让人无法忽略她的存在。
朔月坐在漫漫黄沙里,不堪其苦。却依旧不愿放弃自己的初衷。
“我就是想问问阿九,我和他这夫妻情分,还算不算数?他娶了我,说走就走,也不打声招呼。那我还算他的妻子吗?我朔月不是一脚踏两船,水性杨花的女人。我就要找到他,问问他,我们这份夫妻情分不算数的话,那就赐我一张和离书。从此我们一别两宽。”
这条旅途,一为离,一为合。
青鸟落在清芷的肩头,小小的身影,像忠诚的卫士,守护着自己心灵的信仰。
“清芷,我们还要走多久?”朔月沙哑着嗓子问。
这句话,这三个月来,朔月几乎每天要问好几遍。可是清芷永远给不了她答案。
清芷只想着走,永不停歇的走下去。这样就可以忘记烦恼。
“走吧!”清芷薄唇轻启,轻柔的声音似泉水作响,透着坚定。
朔月无奈的爬起来,牵着疲惫的骏马继续跋涉。
忽然,大地剧烈的抖动起来。
朔月吓得赶紧往清芷身边靠。
清芷清凛的望着前方,经历过那一场天劫后的她,恐怕再也没有什么能让她的心潮产生一丝丝恐惧。
天下最大的恐惧,无非眼睁睁望着玄冥,撕裂下自己的灵根,那痛不欲生的模样,是清芷永恒的梦魇。
即使历时一百天,清芷只要一进入梦乡,这个梦魇就会找到她,在她脑海里无比清晰的再放映一次。
面前,黄沙漫漫。飞舞的黄沙娟狂的汇聚成一个电话巨大的头颅,悬浮在她们的正前方。
朔月吓得双腿一软,“魔鬼……”
清芷拉着她,“不许跪。”
前面未知的磨难,超乎她们的想象。清芷不允许自己怯弱,懦弱。她要活的像小强一样,抗打抗摔。像千足虫一样,百死不僵。
这迎头而来的第一个挑战,又算什么。
清芷拳头握紧,锐利的目光锁在那嚣张的魔鬼头颅上。
也许是因为他的恶作剧没有吓到这个小小的凡女,那头颅摇身一变,恢复了本来的模样。
“幼稚。”清芷碎了一口,对他的到来置若罔闻,继续上路。
洛神花望着清芷,脸上的表情十分耐人寻味。
“喂……”他冲着她秀逸的背影吼起来。
“你只是个凡人,你想去天洲,那真是痴人做梦。”
清芷驻足,回眸,惨然一笑,“有梦可做,总比虚度一生有意义多了。”
然后头也不回,继续往前走着。
洛神花望着她光着的脚丫子,那是一双血迹模糊,新伤旧伤重叠不分的脚。
“喂,你知道怎么去天洲吗?”洛神花身子一晃,整个人飞到清芷的前头。
清芷没有停歇下来,只是不耐烦的搭理他,“我有青鸟带路!”
洛神花望着在前面飞舞的巴掌大的小鸟。忍俊不禁,“哈哈哈,我没有听错吧?一只毫无灵力的小鸟带路,一个玄力女子,一个废柴凡女,就这样徒步跋涉。想要攀登苍穹里遥不可及的神圣之地?”
清芷深黑的瞳子里闪过一道利光,忽然伸手拉住洛神花的衣襟,“带我去!”
洛神花望着她,一个凡女,竟然用这不可抗拒,摄人心魄的气势跟他说话。
“你在命令我?”
清芷松开他的衣襟,语气弱了一分,“说吧,有何条件?”
洛神花整理了微乱的衣襟,望着清芷的眼神充满柔情。“嫁给我。”
“除了这一个!”
洛神花苍白一笑,“给我个理由?”
清芷瞪着他,表情无比认真,“此生此世,永生永世,我的相公只能是一个人,那就是玄冥。”
洛神花望着她脖子上挂着的吊坠,觉得分外刺目,忽然伸手将它毫不留情的扯下来。
清芷像一头饿狼一般扑过去,“还给我。”
洛神花将它举的高高的,清芷跳了几次,都徒劳无功。
洛神花望着像跳梁小丑的清芷,她那倔强的劲让他皱起眉头。“这个,我暂时帮你保管。如果你不想一进天洲就被人发现你的身份的话。”
清芷略微一愣,停止了抢夺。
洛神花这时候敛了不羁的笑容,道,“知道跟魔鬼做交易的后果吗?”
清芷望着他,“带我去天洲。你想要什么?”
洛神花勾了勾唇一抹苦涩的笑溢然脸上。
“萧清芷,我为什么要对你产生好奇心?”
因为好奇自己的缘分,偷偷上了三十六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