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闷闷不乐的望着君若雪,他这人一向唯舞独尊,今日却破天荒给他戴起了高帽子,这有求于人的态度,已经算是十分虔诚,让他有些不忍心拒绝。
“半年?”璃月讨价还价。
君若雪眼底噙着心灾乐祸的笑意,“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璃月十分好奇,“皇兄让璃月摄政,莫不是皇兄要外出游历?”
君若雪望着湛蓝的天空,脑海里就浮现卡在狗洞里那个憨态可掬的小人儿。还有涂鸦在狗洞上方的那句诗:
一枝梅花压海棠,一支海棠出墙来!
他此次出宫,就是为了暗访那支出墙的海棠。
君若雪却随便扯了个理由,“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璃月哑然。
璃月指着母后遗留的满壁的财富,揶揄道,“皇兄连大凤帝宫的奇人异事都没兴致深入了解一下,对外面那些花花世界却产生了兴趣?这个理由骗骗你的木头跟班还可以,骗璃月还是多花点心思再说吧!”
君若雪望着璃月手指的方向,目光落在一把木头雕刻的左轮手枪模型上。自从入驻大凤帝宫以后,他的心思就被他的暖儿牵引,从她怀孕时对她千百个小心的牵肠挂肚,到她难产而死后行尸走肉的祭奠着他们的回忆,再到赤丹神珠招魂后的失魂落魄——他承认这两年他过得简直如行走的尸身,对身边的任何人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
至于他的这位传说中十分传奇的母后,他至今未拿出耐性听候璃月将她的故事讲完。
君若雪站起来,走到母后的手工遗产前,一一过目。
“璃月,给朕讲讲母后的故事吧?”君若雪驻足在两张人物画像面前,魅惑的瞳子透着一抹疑惑。
璃月走过来,曳地的锦袍拖在地宫的大理石地砖上,宛若碧水里开出美丽的红莲。
“她们是谁?”当璃月走近了,君若雪才开口问。
目光在两张画像前流连忘返。
璃月道,“母后。”
君若雪侧过头望着他,目光带着诧异。
“哪位是?”君若雪淡淡然的问。
璃月的目光落在君若雪魅惑无疆的脸上,灼灼桃花眼意味深长的粲然一笑,“皇兄你猜?”
君若雪定睛在两张画像上。
左边这一张,五官秀丽,温婉可人,独独瞳子里透着一丝不属于她周身气质的霸气果敢,和决绝锋芒。
右边这一张,君若雪微楞,用英姿飒爽来形容她超越世间无数男儿的英气也不为过。她的眉眼十分硬朗,却不失秀丽,她浑身散发着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芒。
君若雪的目光,便定格在右边的画像上。“莫非是她?”
侧头望着璃月,等待着璃月验证自己的揣测。
璃月摇摇头,“只对了一半。”
君若雪皱眉,目光再次移到左边的画像上。这才发现一个惊人的秘密,这两人虽然五官截然不同,然而眼底透出来的气质确是如出一辙的坚毅,霸气。
“莫非这是母后的易容像?”君若雪笑道。为先前的浅薄的定论感到羞愧。
璃月再次摇头,却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君若雪。
“皇兄,我实在好奇,为何你和父皇的命运如出一辙。而我不是?”
君若雪更感纳闷,“此话怎讲?”
璃月回到椅子上,怡然自得的坐下。
君若雪便猜测到这个故事很长,他也没有站着听故事的耐性。便在璃月的对面坐了下来。
这时候璃月温暖如弦的声音在地宫里响彻起来。“我们的母后,原本是父皇的第十三弟子。情窦初开时便爱慕了自己的师父,师徒之恋本是不伦之恋,母后怕污了师父的清誉,只好将这份情爱深藏在心底。”
故事的开头,已经足够吸引了君若雪的兴致。君若雪洗耳恭听,神态专注。
璃月的声音十分温暖,在这寂静的地宫里,仿佛勾勒出一卷乱世风云里的恩爱情仇的画卷。
“可是他们二人常年生活在一起,抬头不见低头见,母后对师父的爱意已经到了无法掩饰的地步。于是,她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下山。”
“母后一个人下山,或许纵使她惊才艳艳,也兴不起狂风大浪。可是有了傲视群雄的陌钰师叔的帮忙,母后便闯了弥天大祸。母后打着释放奴隶,天下大同的口号,威逼当时的大国凤璃国,南国的皇权魏巍。他们用计谋活抓了母后。南皇,我们的外祖父,更是将母后置于死地。”
“所有人都以为母后死了,谁曾想,她却忽然活过来了。就连我们的父皇也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在与母后的日夕相处中,父皇不得不承认,这个传说中已经死掉的徒弟,真的活过来了。”
君若雪的情绪有些微恙,“母后,她是怎么活过来的?赤丹神珠天下仅此一颗——”
璃月知道君若雪最感兴趣的便是这个话题。也不藏着掖着,径直用最简洁的答案回答了他。“母后死亡是真的。可是人死后魂魄却不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