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暖将藏匿在宽袖里的手伸出来,恢复了浅笑嫣然的模样。
锦王望着她的模样,一颦一笑都是素暖的影子,心里对暖儿更是生出强烈的思念。
颀长如玉的身子,蓦地站起来,俊美入铸的脸庞,划过一抹阴鸷的愠怒。鹰隼的目光,泣毒一般望着素暖,“暖儿,还不走?”
素暖听到这一声夹杂着无比愤怒的声音,心里了然,他虽未点破,但是应该是猜到她的身份了。
她慢吞吞的站起来,心虚的望着他,嗫嚅道,“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锦王冰冷如霜的脸庞布满阴霾,“你家主子虽然聪明,但是他低估了本王和暖儿的情意。本王的暖儿,没有你那么矫揉造作,没有你么低眉顺眼,只有璃月那种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妖才喜欢你这种温柔解语花。你嘛,不符合本王的味口。”
素暖的脸上浮出一抹受打击后苦涩的微笑,双手爬上脸庞,从鼻翼的位置用力往两边一扯,透明如膜的伪衣被扯破。璃月的侍女飞雪露出她本来的面容。
锦王气定神闲的望着她,冷着脸讥嘲道,“飞雪,你想拖延本王的时间,那对你没有好处。因为本王的所有玄卫,此刻都已经在追缉璃月公子的路上。你再不走,就等着给你家的主子收尸吧?”
飞雪闻言,花容失色。
锦王瞥了她一眼,转身大踏步而去。
此刻,太后的飞凤宫,禁卫军将飞凤宫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围住。
孙嬷嬷搀扶着怒不可遏的太后,威严万千的走了出来。
“陈潇,你想干什么?”太后怒视着禁卫军的副统帅愤愤的指责道。
陈潇走到太后身边,单脚跪地行礼,“禀太后,陈潇奉圣上旨意,捉拿锦王妃。”
太后脸色瞬变,身子一颤,气若游丝的问:“锦王妃犯了何罪?”心里已然猜到真相,只是不甘心的问了一句。
陈潇气势铿然的禀道,“欺君之罪!”
太后只觉眼前一黑,若不是紧紧的抓住孙嬷嬷的臂膀,太后就要晕厥在当场。
许久后,太后缓过神来,眼前的黑暗恢复光明,太后正了正色,道,“锦王妃不在我飞凤宫。陈潇,你走吧!”语毕,侧头望着孙嬷嬷,“我们走吧!”
太后这明显的拒接配合的姿态,反而让陈潇极为为难。
陈潇忽然站起来,道,“太后,皇上有旨,捉拿锦王妃,任何人不得干涉。”
太后苍老的身子蓦地凝滞,徐徐转过身来,脸上是绝望的无力感。
“如果哀家不让你搜呢?”太后冷冽的反问道。
陈潇铿然道,“微臣是皇上的禁卫军,只听从皇上的差遣。”
太后绕是无奈的闭目。
陈潇气势如虹的指示着他的手下,“给我进去搜。”
一个个带刀侍卫,掠过太后身边,鱼贯而入。
太后忍不住老泪纵横。
“孙嬷嬷,”她抓着孙嬷嬷的手腕,十分用力。“都怪哀家,优柔寡断,没有采纳素暖的建议,才会落得如此被动的下场。”
孙嬷嬷难过道,“太后为大凤竭心尽力,无愧天地。这是锦王和锦王妃的命数。怨不得你。”
飞凤宫的偏殿里,轻舞和素暖咫尺而立,轻舞穿着锦王妃的宫装,素暖则穿着轻舞的侍女服饰。
素暖忽然扑通一声跪在轻舞面前,秀丽的脸庞已经哭成泪人。“轻舞,我必须要出去一趟,为了保住大凤帝国的子嗣,素暖对不住你了。”慎重万千的给轻舞磕了三个响头。额头上已经沁出丝丝血迹。
轻舞更是哭得梨花带雨,“王妃,你快起来。快起来。时间来不及了,你快走啊,快走啊!”
素暖爬起来,用宽袖抹了眼泪,哭泣道,“只要我有一口气,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囹圄。”
轻舞点头,哭道,“奴婢信你。可是王妃,你快走吧。奴婢求求你了,你快走吧。”
素暖一步三回头,最后从窗户里爬了出去,循着飞凤宫的后花园的院墙方向走去。
禁卫军冲进来的时候,轻舞一脸凛冽的矗立在屋子中央。
陈潇望着轻舞,眯缝着鹰瞳,“你是锦王妃?”
轻舞道,“怎么,我不像吗?”
陈潇又环顾四周,却发现窗外,一抹鹅黄的纱裙匆匆离去。
陈潇转头吩咐他的副将,“看紧她。”
然后他跃过窗户,向那鹅黄身影追去。
飞凤宫的后花园院墙边上,陈潇将素暖追到死角。“锦王妃,你跑不掉了。”
素暖转过身来,望着陈潇。手不自觉的搀扶住小腹。心里默默的念道,“宝儿,娘亲今儿为了保全你,需要大展拳脚。你可一定要坚强点。”
“大人,你认错人了。奴婢是太后的侍女墨雪!”素暖低眉顺眼道。
陈潇蹙眉,传闻锦王妃聪颖过人,胆狂智高。可是面前这个侍女,若是锦王妃伪装,怯弱是她的表象,借口是她金蝉脱壳的计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