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舞姑娘,我是大夫人的侍女惊舞,大夫人让我来请锦王妃过去一趟。说是母女久别重逢,有些贴己话要说。”
轻舞为难的看着素暖,素暖长睫敛下,翦水秋瞳微波荡漾。微微绽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轻舞会意,对惊舞道,“如此烦请姑娘带路了。”
大夫人住在南苑的上房。轻舞一路小心翼翼的搀扶着素暖进了屋。
大夫人端坐上方,穿着镶毛的对襟酱紫色袄子,虽然年过四十,却风韵犹存。
凤瑟鸣坐在她旁边,抽抽搭搭的抽泣着。
瞥见素暖进了屋,大夫人目光懒抬,端着茶盏押了口茶。然后递给一旁的蝶诗。这才缓缓然开了口。
“你叫轻舞?”
素暖进屋后,她这位母亲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眼。反倒是她身边的侍女,让她更加上心。
因为她傻,她就没有痛觉吗?
素暖心里嗤笑,凤素暖啊凤素暖,你的一生,连至亲爹娘都不曾疼爱你丝毫,悲乎哀哉。
轻舞面无表情,大夫人没有给锦王妃足够的尊重,让她心生不悦。轻舞抬头,一脸关怀的问素暖,“王妃,你可累了?”
素暖轻笑,紧了紧丫头的手,还是这丫头体贴人。
大夫人脸色瞬黯,下巴轻点,“惊舞,还不给三丫头搬个凳子来!”
“是,夫人。”
素暖坐下后,轻舞这才安心的回大夫人道,“回大夫人,奴婢名叫轻舞。是锦王妃的贴身侍女。”
“听说你会些医术?”大夫人笑问道。声音莫名的慈爱起来。
糖衣炮弹啊?
素暖的目光有一搭没一搭的望着凤瑟鸣,虽然她娘亲掩饰得很好,可是凤瑟鸣这一双泣毒的眸子却泄露了她们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心机。
看来她们是怀疑到她头上来了?
轻舞此刻有些为难,犹疑片刻,道,“不瞒夫人,奴婢确实会些医术。”
“哦!”大夫人从喉间挤出暗哑的一声叹息。“姑娘可听说过催情香?”
轻舞不露痕迹道,“倒是听过,就是没见过。”
大夫人笑意盎然,看似温煦的目光却暗藏寒芒,袖口里的手,用力握紧。
凤瑟鸣泣毒的眼神,就跟要吃人似得。忽然丧心病狂的嚷起来,“母亲,一定是她,是她陷害的我。”
轻舞花容失色,“大小姐,这话可不能乱说。我和大小姐无冤无仇的,我为何要陷害于你?”
大夫人此刻袖手旁观,她就是要让凤瑟鸣闹,场面愈乱愈好,只有这样,她才能从纷繁芜杂的场面中寻得端倪。
凤瑟鸣指着素暖,失心疯一般控诉道,“你为了她——报复我!”
素暖唇角微微上扬,凤瑟鸣急不可耐的为了撇脱自己的罪名,甚至不惜抛出自己的逆鳞。
当然,比起陷害太子而言,嫉妒小妹也算不得大错。她这算盘打得倒是精明。
轻舞瞥了眼素暖,面对大小姐突如其来的指控,有些慌乱。
不过,瞥到素暖脸上那抹气定神闲的表情后,轻舞很快镇定下来。“大小姐,你把我家主子怎么了?我为何要报复你?”
凤瑟鸣一心只想着摆脱她和太子的丑闻,至于她和素暖的个人恩怨,毕竟是家丑,上不得台面。而且又有母亲庇佑她,想都不想便道:“我明明给这傻子吃了糖精,她又吃了宴席的盐蛋,这两者同时可是剧毒。她为何没事?不就是你替她解毒了吗?你恨我对你主子痛下杀手,所以反过来摆了我一道,用催情香陷害我和太子……你这个丫头,心思好狠啊?”
凤瑟鸣一字一句,说的无比委屈。仿佛她才是受害者。
轻舞本不知这一幕,如今听到凤瑟鸣坦诚交代自己毒害锦王妃的事,真是恼羞成怒。
“大小姐,你——”
心里无比怜惜自己的主子,原来还受了这等委屈。辛亏主子不傻了,否则今日只怕吃亏的就是主子。
大夫人白皙的手指,戴着硕大的玛瑙戒指,有节奏的叩打着交叠的手背上。沉思片刻,一条毒计酝酿出来。
“轻舞姑娘,听说你还有个哥哥?没娶媳妇?”大夫人漫不经意的问。
素暖的黑瞳里瞥出一抹轻笑。她的母亲,宫斗中的圣斗士,心机深沉,不能小觑。
轻舞呆愣了,不解大夫人怎么忽然转了话题。
大夫人的脸,变得比六月的天气还快。
“轻舞姑娘,你哥想娶东门的寡妇,人家要彩礼百两银子。可有此事?”
提到那个不成器的哥哥,轻舞羞得垂下头。“是的,夫人。”
“惊舞,去,取一百两黄金来。给这丫头带回去。”大夫人沉声下令,惊舞领命离去。
须臾功夫,便端了一百两黄金过来。
轻舞呆若木鸡,“大夫人,你这是?”
大夫人走到轻舞面前,亲热的拉起她的手,笑道,“傻丫头,这是我给你的一